其中一人扭頭,無疑對上紫發青年邪肆冷然的視線,當下背脊一涼。
“這個案情太詭異了。”兩名警官邊發動汽車離開時邊討論起來:
“會不會,真的有鬼?”
一切準備就緒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天花店掛牌暫停營業。雨勢依舊狂暴,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電臺天氣預報在播報暴雨預警,隔壁商戶在抱怨雨下得太大,路邊排水溝里的污水都連帶沖了出來。
明明才下午五點,天就徹底暗了下來,仿佛入夜。
鬼最喜歡這樣的天氣。這樣即便未到太陽落山的節點,它們亦可以出來渾水摸魚。
所以每到清明時節,總是雨紛紛,烏云密布。
司子濯簡單做了一碗砂鍋土豆粉,坐在花坊桌上慢悠悠地吃著。他給荼羅也做了,但它依舊不吃。他便自己吃。
砂鍋里加了番茄、火腿,香菇、豆芽、火鍋丸子、青菜等豐富食材,配著噴香鍋底十分入味。他吃得也很香,最后把剩下半份也給吃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懷著種子的緣故,最近司子濯食欲格外旺盛。
可能種子也跟孩子一樣,會消耗母體內能量吧,他心想。
吃完,洗完碗,司子濯便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了屋內沙發上,拿起一本詩歌在讀,等到黑夜徹底降臨。
荼羅陪在他身邊打開了電視機。電視里正播放著球賽。它看不懂,只圖個新奇。
裝著林天可的嬰兒床就放在他們旁邊。
司子濯精神本來是很緊張亢奮的。
但等了好幾個小時后,不自覺有些昏昏欲睡,頭一點點,倒枕在了荼羅肩膀上。
紅衣女鬼就是在這時候踏入花店的。
風鈴聲響起的那剎,司子濯打了個激靈,像彈簧一樣挺直身體,整個人瞬間清醒。
荼羅握了握他的手。
這還是司子濯第一次直面見到長相這么恐怖猙獰的鬼!
他心臟激烈跳動著,但還是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余光注意到女鬼一直盯著嬰兒車在看,眸光帶著勢在必得的兇狠。
荼羅將嬰兒車拉近了些。但也許是有所感,林天可霎時哇哇大哭起來。
而另一邊,手持棒球棍的胥正豪已蓄勢待發。
他想自己好歹也是一練體育的,只待荼羅一聲令下,就揮棍砸過去。
嗒,嗒。
水摻著不明猩紅液體順著僵白皮膚滴在地板上。陰風陣陣。
女人一襲紅色長裙,黑發披散,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即便如此,也可以清晰看見她臉上的血肉模糊。似乎像是生前遭遇了重擊,她后腦勺還破了個洞,有血夾雜著腦漿源源不斷流出。
司子濯注意到她走路姿勢十分奇怪,一瘸一拐的。有點像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