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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內。
諾斯克感覺自己在爆炸。
它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膨脹、擴張,就像一個充了氣的皮球,又轟地——,被匕首從中間劈成兩半。
痛苦令它嘶喊、尖叫,超越人類聽覺分貝的臺風咆哮差點令現場的白大褂們聾掉。
為什么,為什么它沒有感知到那人的氣息?
一名高級研究員忍不住跪了下來,捂住耳朵求饒:“救救,救救我……我需要幫助!”
其他人定睛一看,他的耳道里竟然在往外噴血!鮮紅色的噴泉很快將整套防護服淹沒,他徹底成了血人。
它巨大的觸手在半空中瘋狂地揮舞,很快又將兩個人掀飛。砰!人砸在墻上,像肉餅一般緩緩滑落。
緊接著,那無數根觸手開始重重地拍打玻璃。這里逼仄的空氣令諾斯克窒息,它像原始野獸般發泄著憤怒,要令這群關押它的人類受到教訓——
“咯——啦——”
本就不堪重負的玻璃裂紋密布,搖搖欲碎。
“手術先到這里,剩下的人收尾。”史密斯匆匆說完,便轉身開門第一個跑了出去。
可他剛走出兩步,就迎面撞上了王景山。
“警官,你不能……”史密斯試圖阻攔。
可王景山還是不顧一切地闖了進去。
他看見工作人員正在給它注射藥劑。他們用萬計數的高伏電壓控制住它,強烈熾熱的電流讓它的肢體開始彌漫出一股焦味。而就在它無比狂躁時,它也看見了他。
四目相對,它忽然安靜下來。甚至,悄無聲息地將幾只染了血的觸手藏進身后。
一雙猩紅的恐怖眼球,轉了轉,變得溫吞而乖順,小心翼翼、可憐巴巴地望向他。
全場一片寂靜!
王景山懷抱一個快遞盒朝它飛快地奔跑而來。他一個助跳,穿過碎裂的玻璃,就這樣一頭扎進了大章魚冰冷的觸手堆里。
那些觸手蠕動著,以從所未有的溫柔圍繞他成為一個圈。
白大褂們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約而同地神情呆滯。
“抱歉,我來晚了。”王景山喃喃著,又哭又笑,左手摸索著諾斯克柔軟濕滑的身體一路往下。
“我繼續給你清理。”
他打開快遞。里面赫然是一套嶄新的專業藤壺清理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