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同居”只是好聽點的說法。
扯開這層遮羞布,他與它都是被史密斯關押的囚犯。
王景山并不相信史密斯最終會放走大章魚和自己,就像他不相信這個世界存在“神”。
勢必還是得想辦法逃跑。
“對不起。”王景山走進水池。他看著在藍水中的大章魚,情不自禁將手搭在了玻璃上。“對不起。”他又重復了一遍,“我替史密斯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大章魚說:“你…沒…必…要…替…他…道歉……”
“我知道。”王景山說:“但我們都是人類,我怕你會因此厭惡我。”
“不…會……”大章魚猩紅的眼眸凝視著王景山,一只觸手緩緩穿越水流,透過一層玻璃與他的手重疊。只是它的“手”,比他大了好幾倍。
“我…永遠…不會…討厭…你……”
“我…喜歡…你……”
“你…可以…叫…我…名字…嗎……”
在那溫柔視線的注視下,王景山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他穩了穩心神,問:“我該叫你什么?”
“諾…斯…克……”
王景山心想,它居然大度到愿意用史密斯取的名字。
他本來還打算給它再取一個。
不過事已至此。
“諾斯克。”他喚道。
諾斯克結結巴巴叫道:“王…景…山……”
王景山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諾斯克不說話了。它龐大的頭顱心虛地低了下去。
王景山:“沒關系,你不愿意說也沒關系。”
他始終記得他們之間奇異的聯系。
過了幾秒鐘。
“是…格雷…告訴…我…的……”諾斯克訥訥道。
“格雷?”王景山忙問:“你認識他?”
諾斯克人性化地點了點頭,“是…的……”
不知為何,王景山有點難受。酸酸的,像陳醋在胃腔里翻滾。
他想起諾斯克找了別人…或者別的魚完成交配的事情,忽然就意識到自己并不是唯一。
萬一這并不是屬于他一個人的游戲呢?
或許……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人獲得攻略大章魚的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