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夏搖了搖頭,“我吃過了。”
司子濯問:“你晚上和姐夫一起吃的?”
“哪有!”司小夏說起這個還來氣,“他要在公司加班,說不回來吃了,白瞎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司子濯忍俊不禁,“我還以為這種節日,你們會在外面吃浪漫的燭光晚餐。”
“他哪有這個浪漫細胞呦。”司小夏搖了搖頭,嘆氣:“今天情人節,他連束花都沒送我。”
司子濯剛要說姐夫今天在他這買花的事。
轉念一想,姐夫肯定打算給姐姐一個驚喜,便沒說,只安慰道:“他最近剛升職,工作忙也是正常的。”
司小夏和林子軒今年結婚已是第五個年頭了。兩人當年從校服到婚紗,一出社會就領了證。司小夏懷孕后林子軒還讓她辭職做了家庭主婦,每個月給信用卡和八千塊零用錢,請了保姆,噓寒問暖,要什么給買什么,基本沒怎么讓她吃過苦。在司子濯看來,他們是很相愛的一對夫妻。
“算了,不說他了。”司小夏轉身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包裹遞給他。
司子濯打開,發現這是一臺驗鈔機。
“姐,你帶這個東西來干嘛?”
司小夏:“給你用啊。你之前不是說總收到冥幣么。”
司子濯抿了抿唇,有點尷尬:“現在大家都用手機支付了……”
“沒什么的,哎,你這人就是性子太軟了。下次要有人再給你現金,你一定要驗鈔機驗過再收,知道嗎?”司小夏把驗鈔機拿到柜臺處插上電,叮囑他道。
“嗯。”司子濯點了點頭。
趁他們吃飯,司小夏便熟練地給花店幫起了忙。
其實仔細說起來,她才是這家花店的老板。
姐弟倆在幼時父母車禍雙亡,相依為命。
車禍賠款與家里房產加起來有不少錢,舅母貪圖錢財收養了他們,在把錢昧下后又轉手把兩人送回孤兒院。
可司小夏是個性子潑辣的。她在考上律所大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舅母手里硬生生把錢要了回來。分文不差,甚至還多了筆利息。
自一年半前生了孩子辭職后,司大律師覺得無聊,便用存款開了這家花店。
平時她要照顧孩子很少能過來,漸漸地,這家店就交給了司子濯打理。
叮咚。
司子濯聽到開門風鈴聲響起。他以為有人進來買花,下意識站起身,說了聲“歡迎光臨”。
兩名兼職生看向門口,面色都有點驚恐。
“沒有人,你聽錯了,坐下吧。”司小夏很擔憂地看著司子濯。
她其實一直覺得弟弟精神有問題。
很小的時候,司子濯就總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爸媽因此還請了道士給他驅魂。
司子濯并不是出生后就失明的。而是因為父母那場車禍,他當時坐在后座安全椅上逃過一劫,但雙目卻被前擋風碎玻璃刺瞎,從此什么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