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腳步先大腦一步靠近,司子濯摸索著接過頭盔,戴上。然后在荼羅的攙扶下跨坐上了仿賽摩托車后座。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別人的摩托,身體下意識前傾,雙手虛虛環抱住了對方勁瘦的腰。
“那個……你把頭盔給我了,你還有嗎?”
“嗯,我還有。”趁著夜色,荼羅不知從哪兒又變出了一個全盔。
這時年輕警察上前,語帶怒意地斥道:“你哪里來的!這是警局門口,不是你耍帥的地方!”
荼羅聳了聳肩,“警官,我接人,不犯法吧?”
確實不犯法。但年輕警察看男人這么社會浪蕩的模樣,不知為何格外不順眼。司老板剛逃脫徐原清的魔爪,就和這種人廝混在一塊?
司子濯開口道:“謝警官,這是我朋友。他來接我,就不麻煩您了。”
“行吧。”年輕警察只得后退半步,朝他揮了下手,“路上小心。”
司子濯:“嗯嗯。”
其實只要年輕警察再仔細地觀察一下,興許就會發現這臺摩托的詭異之處。
它雖然插著鑰匙,屏幕也亮著,但根本沒點著火……
轟鳴的大排量轟鳴聲,是荼羅根據胥正豪的描述模擬出來的。因此聽起來格外得響。
作為一株花,它并沒有摩托駕駛證,也不會開。
而司子濯這個盲人,更是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坐在男人的后座,感受到對方熾熱的體溫,鼻間嗅著芬芳迷幻性的曼陀羅花香,心臟怦怦直跳。
荼羅:“走了?”
司子濯短促地“嗯”了聲,就感到車子以弓箭離弦的速度躥出去。慣性使然,他猛地往前一撞,鼻梁就撞到了男人寬闊硬朗的后背。好痛……他摸了摸鼻尖,只得把臉側過去,更小心地抱緊對方的衣角。
“抱緊了,小心掉下去。”荼羅騰出手攬住他的手臂。
司子濯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你,你怎么伸兩只手?你不用開車嗎?”
荼羅默默收回一只手,裝模作樣地握住車把。
司子濯道:“好好開車。”
冰涼的風從耳邊呼嘯擦過。有的順著他的衣服布料鉆進去,帶來絲絲涼意。
這是司子濯過去二十四年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刺激體驗,他感到自己整個人似乎飄了起來。
荼羅載著他,馳騁在路燈昏暗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