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端坐在椅子上,語氣平淡:“不過是恰巧見過類似的病癥罷了,談不上好。”
陳彥青卻不肯罷休,又追問道:“那小姐怎么會對京中之前流行的寒濕痹證有研究?我聽說那病癥來勢洶洶,好多人都受了苦,大夫開的藥方并不精準,沈小姐提點才找到癥結,真是厲害。”
沈清辭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神里滿是熱切,心里越發覺得奇怪,而且這話題她并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淡淡地回答道:“不過是些粗淺的見解,僥幸說中罷了。”
一旁的沈淬蘭見陳彥青翻來覆去總說這些,眉頭微微蹙起,開口打斷道:“陳公子今日登門,怕是不只是為了夸清辭醫術的吧?請問是有何事?”
陳彥青被問得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對著沈淬蘭拱手道:“老夫人明鑒,晚輩今日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沈清辭,語氣誠懇,“晚輩心悅清辭小姐已久,今日特來求親,還望老夫人和小姐成全。”
這話一出,滿室皆靜。
沈清辭更是愣住了,她下意識地看向地上的幾個大箱子,又看了看溫子然,驚訝地開口:“合著這些禮……不是溫公子送的?”
溫子然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一臉無辜:“我自始至終,也沒說是我送的啊。”
他頓了頓,看向陳彥青,“陳兄昨日找到我,說想借我登門道謝的機會來見見沈大小姐,這些禮都是他備的。”
沈清辭這才反應過來,她就說溫子然一個芝麻小官能拿出這么多貴重的禮物,原來是陳彥青的手筆。
她看著溫子然,“您空著手來的?”
溫子然微笑,“是呀,心意最重要。”
沈清辭眉角微挑,“您這架勢整的勞師動眾的,有點虎頭蛇尾了吧?”
溫子然裝傻:“那我……應該?以身……相許?”
沈清辭嘴角抽搐,“那也大可不必。”
陳彥青看兩人小聲耳語,有些慌了,“溫兄和沈小姐這是說什么呢?可否說來我聽聽?”
沈清辭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陳彥青,眼神里帶著幾分疏離:“陳公子的心意我領了,但婚配之事關乎終身,還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恕我不能應允。”
陳彥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復如常,對沈淬蘭說道:“小姐說的是,我也只是想表明心意。只要小姐尚未定下親事,在下便有追求的權利,還望老夫人和小姐給晚輩一個機會。”
沈淬蘭眼底閃過一絲權衡。
定國將軍府的孫兒確實是不錯的人選,家世顯赫,與侯府也算門當戶對,但她心里早有盤算——清辭這孩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都是當儲妃培養的,三皇子對清辭雖未明說,卻也時常打探她的消息,這層心思,她怎會看不出來?
她放下佛珠,臉上堆起溫和卻疏離的笑:“陳公子的好意,老身心領了。只是清辭年紀尚輕,性子還不定性,婚嫁之事實在太早。再者,侯府的女兒婚事,總要從長計議,斷不可草率。”
這話看似留了余地,實則已是婉拒。
陳彥青臉上的血色褪了幾分,卻仍不肯放棄,上前一步道:“老夫人,晚輩是真心愛慕清辭小姐,絕非一時沖動。只要您肯點頭,晚輩愿等,等小姐及笄,等她愿意接受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