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抬眸,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若是這個蘇嬤嬤,曾是太后身邊伺候的蘇嬤嬤呢?”
“什么?!”
這話一出,滿室皆驚。沈淬蘭手中的佛珠猛地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柳振庭和柳玉茹也愣住了,太后身邊的嬤嬤,怎么會讓沈清辭遇上,還肯教她這么多東西。
沈弘更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錯愕之意毫無遮掩,他已經(jīng)多年沒有過這樣的神色了。
沈清辭回府之后樣樣得體,尤其那日練字他曾試探她,當時便覺得懷疑,還令人特地去查,只是這查的人還沒回來,倒從沈清辭口中聽到實情。
沈清辭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繼續(xù)說道:“蘇嬤嬤當年年紀到了特準出宮,才回了鄉(xiāng)下養(yǎng)老。她在宮里待了幾十年,見多識廣,總不會胡亂編造這樣的謊話吧?”
沈弘定了定神,急切地問道:“那蘇嬤嬤還說了些什么?關(guān)于侯府,她還有沒有說什么別的事?”
沈弘的慌張令人懷疑,即便是太后身邊的嬤嬤,又能知道侯府多少事,他在怕什么?
沈清辭回憶著說道:“蘇嬤嬤很少提起侯府的事,只是提起我娘時總有些惋惜。”
沈弘聽后,神情難得有些悵然,久久長輸了一口氣,像是緩解心中的煩悶。
周寧姝在一旁看著,雖然他也不知道沈弘此時到底怎么想到,但她能看出來此刻沈弘心里必是也惦念先夫人的:“老夫人,侯爺,現(xiàn)在的重點應(yīng)該是當年的真相,到底是誰害死了大夫人。”
沈淬蘭沉默了許久,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她知道沈清辭說的都是真的,當年柳玉茹害死沈清辭生母的事,她是知情的。她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清辭的母親已經(jīng)毒入肺腑,藥石無醫(yī)。
至于為何選擇將此事掩埋,是因為那時柳振庭剛?cè)雰?nèi)閣,柳家作為新貴,勢力龐大,為了維護侯府和柳府的關(guān)系,加上沈清辭生母娘家沒什么背景,她才選擇了隱瞞。
可如今,沈清辭把蘇嬤嬤搬了出來,事情怕是瞞不住了。她看向柳玉茹,眼神冰冷:“柳玉茹,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柳玉茹見沈淬蘭態(tài)度轉(zhuǎn)變,心中一慌,卻依舊嘴硬:“母親,我真的沒有!這都是沈清辭和那個什么蘇嬤嬤串通好的,就是為了誣陷我!”
沈淬蘭緩緩搖頭,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事已至此,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以為能瞞到什么時候?”
柳玉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卻依舊梗著脖子喊道:“我不認,當初是您說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的,當作沒有發(fā)生過,那就是沒有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