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與蘇婉一家道別,坐上馬車回侯府。剛過兩條街,馬車突然被攔住,阿月掀簾一看,回來低聲道:“小姐,是柳青饒。”
沈清辭眉頭微蹙,怎么會遇到他?
心里雖然好奇,但還是掀簾下車,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柳表哥。”
柳青饒腰間掛著個成色極好的玉佩,剛在府中見的時候是沒有的,應(yīng)該是特地加上的。
見她下來,臉上堆起熱絡(luò)的笑:“清辭妹妹這是要回府?”
沈清辭淡淡頷首:“是。”
“別急著走啊,難得出來,不如我?guī)闳ノ壹忆佔愚D(zhuǎn)轉(zhuǎn)?”
柳青饒往前湊了兩步,目光在她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從鬢邊的素銀釵掃到裙擺的月白紗,那眼神黏糊糊的,像帶著鉤子,讓沈清辭渾身不自在。
她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拉開距離,心里暗暗思忖:他這副樣子,倒像是把她視作囊中之物一般,令人厭惡。
“不了,天色不早了,祖母還在家等著,要早些回去,不知表哥還有何事?”
沈清辭的語氣冷了幾分。
柳青饒卻似沒察覺,笑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難得遇上。”
他說著,竟抬手指向沈清辭的發(fā)髻:“妹妹今日這支銀釵倒是素雅,只是若配上我前日帶來的那支翡翠步搖,定更顯風(fēng)華。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
這舉動讓沈清辭胃里一陣翻涌。她強壓下不適,后退一步避開他的手,語氣冷得像冰:“多謝表哥好意,只是侯府規(guī)矩大,不便收外人的東西。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府了。”
說罷轉(zhuǎn)身就往馬車走,阿月連忙跟上,警惕地?fù)踉诹囵埫媲啊?/p>
柳青饒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沈清辭的冷淡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大半的熱情,卻也激起了幾分不甘,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回來的野丫頭,也敢對他使臉色?
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婊
子,見了男人就搖尾乞憐,現(xiàn)在裝起矜持來了,等把你娶回家,看我怎么羞辱你!
“小姐,這柳青饒也太無禮了。”
阿月氣鼓鼓地說,“眼睛都快黏在您身上了。”
沈清辭閉上眼,揉了揉眉心:“反正也見不到幾次,先不管他了。”
要不是此人留著還有用,沈清辭剛才就直接一個銀針下去把他扎死了,還等他在這兒蹦跶?
沈清辭回府之后特地讓人備了一套銀針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更方便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