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感染疫病（第2頁）

沈清辭從布囊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銀刀，在烈酒里浸了浸，又在燭火上烤得通紅，對準一個破潰的紅斑，快速劃開一道小口，黑綠色的膿水瞬間涌了出來，還帶著股刺鼻的腥氣。

她連忙用干凈的布條擦掉膿水，又撒上一層白色的藥粉，那是她特制的消炎散，能暫時壓制感染。

處理完膿瘡，她又取出銀針，在燭火上烤過，精準地刺入流民的合谷、曲池等穴位。流民掙扎的力度漸漸小了，呼吸也平穩了些，只是臉色依舊潮紅，身上的紅斑并沒有消退的跡象。

“怎么樣？是瘟疫嗎？”

沈驚鴻湊過來，聲音里滿是急切。

沈清辭收回銀針，眉頭緊鎖：“不好說。癥狀像瘟疫，但比五年前的瘟疫輕些，而且……”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另外兩個流民，“你看他們的紅斑，分布得太均勻了，不像是自然發病的樣子。”

話音剛落，廟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負責看守的小廝跑進來：“少爺！不好了！剛才清點流民，發現好多人胳膊上都有紅點，只是沒這三人嚴重，有的只是淡淡的紅印！”

沈清辭和沈驚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眉頭緊蹙，這意味著什么，兩人都清楚。

沈清辭立刻起身：“走，去看看！”

兩人快步走出破廟，就見十幾個流民站在粥棚旁，袖子挽起，胳膊上果然有淡淡的紅印，有的只是米粒大小，有的已經連成了小片，卻都沒有破潰流膿，也沒有發熱的癥狀。

沈清辭又檢查了沈驚鴻的胳膊，沒有癥狀，那顯然不是瘟疫作祟。

“你們這紅點什么時候長的？”

沈清辭拉住一個流民問道。

那流民撓了撓頭，有些茫然：“昨天還沒有，今早喝了粥就覺得胳膊癢，一看就長了這個。”

她知道沈驚鴻每日都很忙，沒時間吃飯，都是晚上回家對付一口，所以他沒長，而這些流民長了，那只能是那些糧食了。

沈清辭和沈驚鴻不約而同一起看向粥棚。

沈驚鴻讓人檢查食物，看了一圈沒有任何問題。

“食材沒毛病？”

沈驚鴻皺緊眉頭，“那總不能是流民自己的問題吧？”

沈清辭沒說話，目光掃過粥棚旁的水缸，缸口搭著個木瓢，水面上還飄著幾片落葉。她心頭一動，快步走過去，蹲下身盯著水面看了片刻，忽然伸手舀起一勺水。陽光透過水勺，能清晰看到水里懸浮著細小的絮狀物，湊近聞時，還能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腐味。

“表哥，去拿個空碗來。”

沈清辭的聲音發緊。沈驚鴻連忙遞過碗，她將水倒進碗里，又從布囊里掏出一小包藥粉撒進去。藥粉遇水后，水面竟漸漸浮起一層淡紅色的泡沫，是有問題。

“這水……”沈驚鴻的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