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弘大步流星的沖進房間,他身后正跟著老李頭。
老夫人房中的小廝看情況不對便去通知了沈弘,在路上沈弘和老李頭遇上,一起過來。
“閉嘴!”
沈弘怒吼。
柳玉茹沒想到沈弘會來得這么快,聲音戛然而止,臉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沈弘的到來倒是讓沈清辭驚喜。
當年老侯爺鎮(zhèn)守邊關,是沈淬蘭背著襁褓中的他隨軍三月,在苦寒之地陪同數(shù)年,甚至在沈弘重傷時跪雪求軍醫(yī),硬生生熬出侯府根基。
所以沈弘對沈淬蘭非常敬重,但凡涉及老夫人,他必親力親為,怪只怪柳玉茹命不好吧。
沈弘眉頭擰成了疙瘩,轉頭看向身后的老李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的腿怎么疼得更厲害了?清辭說的紫蘇葉法子管用嗎?”
老李頭連忙放下藥箱,幾步走到沈淬蘭面前搭脈,指尖在她腕上按了片刻,又掀開褲腳看了看膝蓋,問道一股藥味后,先是問;“老夫人,請問您剛才用了什么藥膏?能否讓老奴看看?”
沈淬蘭額頭直冒冷汗,點頭讓張嬤嬤去拿藥膏。
老李頭接過藥膏仔細聞了聞,眉頭一皺才直起身回話:“侯爺,老夫人這情況是因為剛用的藥膏里有麝香,把寒氣鎖在骨縫里了。紫蘇葉能散寒理氣,剛好能應急。這法子是昨天老奴教大小姐的,她說記著給老夫人備著,沒想到今日真派上了用場,再晚些寒氣入了骨髓,可就難辦了。”
沈弘這才松了口氣,轉向沈清辭時語氣緩和了些:“你倒細心,還把這事記在心上。”
沈清辭起身福了福身,聲音清亮:“回父親,昨日夜里去藥房取藥,見李叔給下人配紫蘇葉治風寒,便多問了幾句。李叔說這葉子性子溫和,最適合祖母這樣脾胃弱的人。還特地交代了用艾葉泡腳,搭配使用更有效,我就記在了心上。今日特意帶了些來,想著給祖母備著,沒想到……”
沈清辭恰到好處閉嘴,沈弘卻是腦補很多,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這藥膏是誰帶來的!”
柳玉茹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慌忙福身:“回、回侯爺,是我讓明軒從外祖父那里求來的……
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著給母親補補身子,哪知道會這樣……”
“好心?”
沈弘看著沈淬蘭發(fā)白的臉,面上卻分不出喜怒。
沈明軒也慌了,連忙上前護在柳玉茹身前:“父親息怒!這藥膏是外祖父托太醫(yī)院院判熬的,說是對風濕最有效,娘也不知這藥不適合祖母?!?/p>
沈清辭一旁冷眼看著,這兒子真是自私,到這時候還想著先把自己撇干凈,把罪責全推到柳玉茹身上。
周寧姝時刻關注著沈弘的反應,多年同床共枕,她自是知道沈弘在想什么,定是在權衡利弊,柳玉茹父親權勢之大,他也不會輕易得罪。
此時治病要緊,老李頭在一旁連忙打圓場:“侯爺息怒,這藥膏的確是珍貴,只是不同藥理之人不知藥性與體質相沖的道理實在是情理之中?,F(xiàn)在為老夫人止痛才是要緊。依老奴看,先把藥膏收起來,等老夫人好些了再用也不遲。”
張嬤嬤也附和道:“侯爺,大小姐剛不是說艾葉泡腳也有用嗎,還帶了艾葉,不如一同試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