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冷冷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明軒弟弟,說話前先過過腦子。柳玉茹做出那等事之時我尚未出聲,她毒害我母親時,我尚在襁褓;我回府不過月余,如何能‘攪得家宅不寧’?”
沈明軒愣住,什么事?什么毒害主母?怎么每個字他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就聽不明白了?
沈明軒怒火中燒,也不管她到底說的什么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沈清辭身上砸,“母親是被你陷害的!你這個毒婦,跟你那個早死的娘一樣下賤!”
茶杯擦著沈清辭的鬢角飛過,“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瓷四濺。
沈弘猛地拍案而起,怒喝:“沈明軒!你放肆!”
他幾步沖到沈明軒面前,揚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沈明軒被打得偏過頭,臉頰瞬間腫成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弘:“父親……您又為了她打我?”
“打的就是你!”
沈弘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柳玉茹犯下滔天大罪,你不僅不知悔改,反倒辱罵長姐、頂撞長輩,簡直枉為侯府長子!”
他指著門口,聲音因憤怒而嘶啞:“把他給我拖下去,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給任何東西!”
至少在他想明白之前,他不想看見沈明軒這個逆子。
“我不走!”
沈明軒像頭被激怒的小獸,死死扒著旁邊的梨花木椅,指甲摳進雕花
縫隙里,“父親憑什么只信她的鬼話?母親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被帶走?你們都是一伙的,想聯手欺負我們母子!”
侍衛上前拉他,卻被他狠狠甩開胳膊:“滾開!我是侯府長子,你們敢碰我?”
沈弘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看著眼前這副冥頑不靈的模樣,胸中怒火越燒越旺。他指著院外厲聲喝道:“取家法來!”
這話一出,滿室皆驚。周寧姝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沈淬蘭握著佛珠的手也緊了緊,卻終究沒開口阻攔。
很快,兩名小廝抬著一條烏黑的藤鞭進來,鞭身纏著細密的刺,一看便知抽在身上有多疼。
沈明軒臉色瞬間煞白,卻依舊梗著脖子:“父親!你要為了這個鄉下丫頭打我?”
“打你是讓你記清楚,什么是尊卑,什么是對錯!”
沈弘抓起藤鞭,指著地上的青磚,“跪下!”
沈明軒死死咬著牙不肯動,沈弘揚手一鞭抽在他腿彎,鉆心的疼痛讓他踉蹌著跪倒在地。
藤鞭帶著風聲落下,抽在沈明軒背上,瞬間綻開一道血痕。
沈明軒疼得慘叫出聲,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柳玉茹在一旁看得撕心裂肺,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想護住兒子,卻被侍衛攔住。“侯爺!求您饒了明軒吧!他還是個孩子啊!”
她哭得涕淚橫流,發髻散亂,哪里還有半分往日的體面,“要打就打我!都是我的錯,跟明軒沒關系??!”
沈弘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