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說,我前世經(jīng)歷過,未卜先知?
蕭景焓低笑出聲,笑聲在倉庫里蕩開:“有點意思。你倒是比那些只會描眉畫鬢的小姐們聰明多了。”
“這筆交易本王應(yīng)了。”他直起身,眼中興味卻更濃,“京中敢跟我賭隴西水災(zāi)的,還沒幾個。以你在侯府的處境,缺的不是門路,是能站穩(wěn)腳跟的銀子,所以才想利用本王,多賺一倍,本王可有說錯?”
沈清辭攥緊了手心,他說得沒錯,她需要銀子,更需要一個能在侯府之外喘口氣的機會。
但是這么快就被蕭景焓識破,還是讓她有些詫異。
沈清辭呼吸都減慢了,蕭景焓既然猜到了,那她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
而且沈清辭摸不準(zhǔn)這個蕭景焓的脾氣,他是皇族,被她利用,難保不會一怒之下把她殺了。
就在沈清辭心跳如鼓的時候,蕭景焓從懷里摸出個玉佩,扔給她:“這筆交易本王應(yīng)了,以此為信物。分成之后歸還便是。”
沈清辭接住錢袋,指尖觸到冰涼的玉石,心里踏實了不少:“多謝王爺。”
“別忙著謝。”
蕭景焓突然傾身,兩人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的藥味混著淡淡的松煙香撲過來,“若是黃芪囤積爛在本王手里……”
沈清辭不自然的后退半步,拉開距離,訕笑道,“王爺放心。我惜命,更惜銀子。”
蕭景焓看著她把錢袋塞進懷里,像只偷到糧食的小獸,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他到要看看暴雨之后,黃芪到底怎么才能賣出去。
是她早就想好了對策,還是,又在賭?
沈清辭福了福身,把地上的藥材碎布收拾干凈后,轉(zhuǎn)身快步往外走。
臨走還不忘交代一句:“你受了傷,還是躲好點,莫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沈清辭拉開門走進暮色里,背影顯得如此瘦弱,可背脊卻挺的筆直。
小三子還在藥鋪門口打轉(zhuǎn),忙的沒空去后院,見她出來連忙跑過來:“姑娘可算出來了,老李頭說在車上等您,天色不早了,快些去吧。”
馬車駛離百草堂時,沈清辭掀起布簾回頭望了一眼。
她突然覺得,這個總是藏在暗處的臨安王,或許比侯府里那些笑里藏刀的人,更值得打交道,至少他的欲
望擺在明面上,不像柳玉茹她們,刀子都藏在裙擺底下
回到汀蘭水榭時,暮色已經(jīng)漫進院子。
沈清辭剛踏進院門孫媽媽就從屋里迎出來,手里還攥著帕子:“可算回來了,阿月剛又燒起來,臉燙得嚇人。”
沈清辭把淡豆豉給她,“淡豆豉加量,煮半個時辰后倒出,給阿月喝下看看效果。”
春桃端著水盆出來,見她脖子上的血痕驚呼:“大小姐,您脖子怎么了?”
“不小心被樹枝劃了下,不礙事。”
沈清辭擺擺手,剛想進屋坐下,院門外突然傳來
“砰”
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