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掀開馬車簾,鉆了進(jìn)去。阿月正坐在里面,看到沈清辭的樣子,也是一驚,連忙起身:“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
沈清辭搖搖頭,“只是這身衣服不方便,等影一買回衣服我換了就好。”
沒過多久,影一就拿著一個(gè)布包回來了,遞給沈清辭:“小姐,買來了。”
沈清辭接過布包,里面是一件灰藍(lán)色的粗布衣裙。隨后,她在馬車?yán)锟焖贀Q好了衣服,將溫子然的外袍疊好遞給阿月,壓低聲音囑咐道:“把這件外衣藏好,莫讓人發(fā)現(xiàn)。”
阿月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還是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衣服,小心翼翼地塞進(jìn)了馬車角落的一個(gè)儲物箱里,又用一些雜物蓋住,確保不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
阿月收好東西,偷偷抬眼瞥了瞥沈清辭,見小姐正閉目養(yǎng)神,嘴上艷紅的唇脂格外扎眼,小姐以前可從來沒用過這么艷麗的顏色,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影一那身手也太嚇人了,她自小在侯府長大,見過護(hù)院們練拳,可誰也沒影一這般利落,簡直像腳不沾地的鬼魅。尋常小廝哪有這等本事?
更讓她糊涂的是自家小姐為什么會認(rèn)識臨安王,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兩人私下怎么會有接觸?而且兩人看著還很熟的樣子,竟然還一起去了怡紅院,
最讓阿月心驚的是怡紅院,小姐竟然也敢去,一點(diǎn)都不害怕,阿月心中不止好奇,更多了點(diǎn)佩服。
不管自家小姐如何,阿月都覺得她是最好最厲害的小姐,她會永遠(yuǎn)跟著小姐,幫她的!
就在這時(shí),車簾被拉開,蕭景焓彎腰進(jìn)來,目光第一時(shí)間就落在沈清辭身上,見她換了粗布衣裙,才轉(zhuǎn)向阿月,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下去守著?!?/p>
阿月連忙躬身退下。
蕭景焓剛坐穩(wěn),目光便在沈清辭身上細(xì)細(xì)掃過,從她的臉頰到手腕,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沒受傷?”
沈清辭搖搖頭。
蕭景焓又確認(rèn)一遍,接著聲音沉了幾分又說道,“那屋里那么多紗,天干物燥的你就敢放火?若是火勢失控,連你自己都要被困在里面?!?/p>
沈清辭訕訕笑了笑,“不放火,怎么引開金老虎的人?李振是被我毒死的,不燒了會被查。”
蕭景焓下意識地看向她的嘴唇問道:“你怎么毒死的?”
沈清辭“噗”地笑出聲,“是用簪子沾了毒扎死的,那么臭,誰下的去嘴啊?!?/p>
蕭景焓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她恬靜的側(cè)臉,目光忽然頓在她的唇上,那抹艷紅的唇脂在昏暗的車廂里格外扎眼,像朵開得正烈的罌粟,與她平日里清冷的模樣格格不入。
他心頭莫名一緊,伸手從袖中摸出塊素白的帕子,不由分說地按住她的下巴,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粗糙地擦過她的唇瓣,“有毒還不快擦干凈,不怕把自己毒死。”
“唔……”
沈清辭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按得更緊。
蕭景焓的動作不算輕柔,帶著點(diǎn)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帕子蹭過唇間時(shí),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微顫。那抹艷紅很快便被擦得干干凈凈,只留下一點(diǎn)淡淡的紅痕,倒比先前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