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清讓醫士按照五年前疫情的方子去煎藥,其余人守在隔
離棚外,直到深夜才各自歇息。
可第二日一早,當沈清辭再來檢查時,卻見那五個村民又倒在了草席上,呼吸困難的癥狀比昨日更重,其中一個年輕村民甚至開始咳血,黑紅色的血沫沾在嘴角,觸目驚心。
“怎么會這樣?”
負責守夜的醫士慌了神,“昨晚喝了藥明明好轉了,怎么一夜之間就惡化了?”
劉文清蹲下身,搭著村民的脈搏,臉色越來越沉:“脈象紊亂……”
之前的藥方只能暫時有用,并不能根治。
但這后面的話,劉文清不敢當著病人的面說出來,現在已經是人心惶惶了,要是說出來,只怕病人會失去生的意志的。
施針后,十幾個太醫擠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房屋里,個個面露難色。
他們拿著五年前的藥方反復翻看,眉頭緊鎖:“除了呼吸困難,其他癥狀明明和五年前的瘟疫相似,為何這藥方只能短暫壓制?”
沈清辭看著自己做的病情記錄,所有重癥患者的癥狀一直在變化,最初是紫斑破潰,接著是高熱不退,如今又添了呼吸困難與咳血。
她打斷了太醫們的爭論,說道:“諸位大人,或許不是藥方失效,而是這毒素融合了其他病癥,舊方的藥效才會大打折扣,需要調整配比,再加些別的藥材。”
眾人紛紛轉頭看她,之前提議加大藥量的太醫皺起眉:“融合其他病癥?沈大夫可有依據?五年前的瘟疫癥狀與此刻相差無幾,不過多了個呼吸困難,怎會是病癥融合?依我看還是要加大藥量才對。”
“不可!”
剛說完,就有太醫反駁,“這些患者本就因肺疾體虛,加大藥量只會進一步損傷脾胃與肺氣,昨夜的情況就是教訓,喝了加量的藥,反而惡化得更快!”
“加大藥量不行,減少藥量也不合適,那到底該怎么辦?”一個太醫開始拍桌子。
眾人再次陷入僵局,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卻始終沒個定論。
陳彥青猶豫著舉起手,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我……我之前在古籍里見過兩個治療呼吸困難的藥方,一個用‘桑白皮、葶藶子’瀉肺平喘,一個用‘杏仁、蘇子’潤肺止咳,能不能……能不能加進藥方里試試?”
話剛說完,就有大夫搖頭:“胡鬧!桑白皮和葶藶子藥性峻猛,這些村民本就虛弱,哪經得起這么折騰?萬一加重病情怎么辦?”
陳彥青的臉瞬間漲紅,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又說不出話,想了想又提出一個解決方案,“那用沙參、麥冬潤肺,搭配連翹、蒲公英解毒,或許能兼顧多種病癥。”
李太醫最先反應過來,語氣里滿是質疑,“彥青,你沒自己開過方子,連獨立診治的病例都沒幾個,憑什么斷定這個藥方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