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
沈明軒依舊嘴硬,眼里卻閃過一絲恐懼,“她沈清辭一來就搶我的風(fēng)頭,讓我在京中公子面前抬不起頭,我就是要讓她不好過!”
“你……
你這個逆子!”
沈弘氣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殺意頓生,看著這個冒充自己兒子十幾年的少年,他心里再無一絲憐憫,指著他對護(hù)院道,“拖出去,亂棍打死。”
這話像一道驚雷,在正廳里炸響。
沈明軒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恐懼,他踉蹌著后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瞪著沈弘:“父親……你說什么?你要打死我?我是明軒啊!你的兒子啊!我是侯府未來世子,你不能殺我!”
他怎么也想不到,父親竟會對自己下此毒手。就算燒了祠堂有錯,也罪不至死啊!
護(hù)院們也愣住了,面面相覷,一時間竟忘了動手。他們雖聽從命令,可沈明軒畢竟是侯府唯一的少爺,突然要將其亂棍打死,任誰都會猶豫。
“侯爺……”
管家遲疑著開口,“這……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沈弘眼神冰冷如霜,語氣里沒有絲毫轉(zhuǎn)圜的余地,“他如今犯下燒祠堂這等大逆不道的事,留著他只會是禍害!拖出去!再不動手,一起打死。”
護(hù)院們不敢再遲疑,上前死死按住還在掙扎的沈明軒。
“父親!你不能殺我!是沈清辭!都是沈清辭害我!”
沈明軒瘋狂地嘶吼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的囂張模樣,不一會兒流出一灘污穢。
沈明軒被拖出正廳時挨打時,還在不停地咒罵著,一會兒罵沈清辭,一會兒罵沈弘,最后聲音越來越弱,漸漸消失在院中。
沈清辭回到汀蘭水榭時,晨霧剛散。
她推開月洞門,就見沈明溪正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懷里抱著個暖手爐,聽見動靜猛地回頭,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濕漉漉的。
沒等沈清辭開口,沈明溪已經(jīng)跌跌撞撞跑過來,撲進(jìn)她懷里,胳膊緊緊圈住她的腰,聲音發(fā)顫:“大姐姐,你可回來了,我害怕。”
柔
軟的身子貼得極近,帶著點桂花熏香的氣息。沈清辭僵在原地,抬手也不是,垂手也不是。
這個素來見了面只會怯生生行禮的五妹妹,突然如此親近地抱著自己,到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沒什么大事,火已經(jīng)滅了。”
沈清辭緩了緩神,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比平日柔和些。
沈明溪抬眼時,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目光卻悄悄在沈清辭臉上打轉(zhuǎn),像是在確認(rèn)她有沒有受傷。
沈清辭卻是有些累了,把她推開讓她先回去后,進(jìn)到屋里淡淡對阿月說道:“把下人都叫到院子來。”
阿月應(yīng)聲退出去。
春桃在院子里支了椅子和小茶幾,沈清辭坐在院子里,望著院里陸續(xù)聚攏的下人,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