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看著王媽媽癱在地上的樣子,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父親,女兒覺得此事未必這么簡單。”
沈弘皺眉看她:“你還有什么話說?”
“王媽媽雖是府里老人,卻向來囂張跋扈,卻蠢笨不堪。”
沈清辭目光掃過地上的布娃娃,“這布娃娃做得雖糙,卻能精準模仿老夫人和大少爺?shù)臉用玻宦裨谔覙湎碌臅r機,又正好趕在我出門之后,若沒人指點,一個奴才怎會算計得如此周全?”
她頓了頓,看向面如死灰的王媽媽:“聽說王媽媽最疼女兒沉香,不如把她叫來問問,或許她知道些什么呢?”
“不要!”王媽媽突然像瘋了一樣撲過來,被家丁死死按住,“大小姐饒命!這事跟沉香沒關(guān)系!求你別扯上她!”
沈明玥在一旁聽得心頭發(fā)緊,論心狠手辣,誰都沒有沈清辭這個惡毒的女人厲害!竟能想到用王媽媽女兒威脅她!
但是她更害怕了,此時隨時沈明軒的注意,但是從中跑腿的人,出面的人卻是沈明玥,要真是招出來,她……
沈弘冷聲吩咐:“去把沉香帶來。”
不過片刻,一個穿著青布裙的小丫鬟就被帶了進來。
沉香約莫十二三歲,看見地上的王媽媽和滿屋的人,嚇得臉色發(fā)白,“撲通”跪在地上:“老爺夫人,奴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娘說這布娃娃是她自己做的。”沈清辭蹲下身,平視著沉香,“你可知道?”
沉香渾身一顫,下意識看向王媽媽:“我不知道,不知。”
沈清辭聲音輕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娘說做這娃娃是為了泄憤,可昨日午后,你往大少爺院里送過點心,回來時手里多了個銀鐲子,那鐲子,是誰賞的?”
沉香的臉瞬間沒了血色,驚恐的看著沈清辭,她怎么會知道。
不知銀鐲子,昨日大少爺還要了沉香,大少爺承諾以后會留她做妾,她心中期許。
想到這兒,她看向屋里榻上的沈明軒,對方毫無反應(yīng)。
王媽媽見狀,哭得撕心裂肺:“是我逼她的!都是我逼她的!鐲子是我偷的!跟她沒關(guān)系啊!”
“是不是你逼的,一問便知。”
沈弘對家丁道,“把沉香帶去柴房,若是不肯說實話,就先掌嘴二十。”
家丁剛要拉沉香,王媽媽突然爆發(fā),掙脫按住她的手,瘋了似的抱住沈弘的腿:“我說!我都說!是大少爺!是大少爺讓我做的!”
滿屋的人都愣住了。
沈明軒猛地睜開眼,臉色煞白:“你胡說!”
“我沒胡說!”
王媽媽淚如雨下,聲音嘶啞,“今日午時大少爺讓小廝傳話說,讓我做兩個布娃娃,埋在大小姐院里,再栽贓給她。他說事成之后,就給沉香尋個好人家,還賞我五十兩銀子……我一時糊涂,就答應(yīng)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沈明軒,眼神里又恨又怕:“大少爺,是你說這事天衣無縫,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能推到我身上,日后會照顧好沉香……可沉香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能讓她替我受罪啊!”
沈明軒氣得渾身發(fā)抖,如有神跡一般,突然不疼了,從里屋跑了出來,指著王媽媽:“你血口噴人!我何時……”
沈弘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他抬手邊給沈弘一巴掌,一字一句道:“逆子!,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