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是個軟腳蝦,被沈清辭一鐵鍬敲暈了。
她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她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兩人丟進了棺材里。
她剝了沈明薇的衣裳,給自己換上。
至于換下來的那身喜服則……
接沈清辭的隊伍,只有這幾個人,暈的暈死的死,按理說應該不會進京了。
可第二天一早,便有人來搬棺材進城。
他們一點都不意外,也沒在乎地上的兩個家丁。
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棺材一進京,便有婆子大哭大鬧,“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偏要給自己配冥婚!您可是侯府的嫡長女啊,這下成了不祥之人,定好的婚約可怎么辦啊。”
她一邊嚎,身邊的家丁便抬著棺材滿城晃悠。
走哪嚎哪。
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棺材繞了半個城,全城幾乎都來湊熱鬧了,當家主母柳氏終于出現。
她攔下棺材,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哀戚,眼角卻藏著算計,“我的清辭??!你怎能做出這等自毀名節的事!”
那模樣,仿佛真是疼惜嫡女的慈母。
沈清辭站在人群外,冷眼看著這出戲。
她換了沈明薇的衣服,頭發松松挽著,故意抹了些泥灰在臉上,沒人認出她。
“主母!您可來了!”
哭喪的婆子見了柳氏,哭得更兇,“大小姐偏說與鄉紳家的兒子兩情相悅,不顧我等勸阻,竟偷偷配了冥婚,如今棺材都抬進城了,這讓侯府的臉往哪擱?。 ?/p>
柳氏順勢拿起帕子掩面嗚咽:“造孽??!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約,她怎么能自己私自做主??!真是個不孝女!”
婆子符合,“可不說呢,大小姐在鄉下受了十年苦,剛要回府享福,怎么就想不開呀……”
柳氏偷眼瞟向圍觀百姓,見眾人指指點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只要坐實沈清辭冥婚不祥的名聲,別說搶嫡女的位置,連定遠侯都得厭棄她,往后這侯府,就是她女兒的天下!
“來人啊,”
柳氏猛地起身,厲聲吩咐,“把棺材給我打開!再把那不知廉恥的丫頭給我拉出來,我定要親自上家法,讓她知道什么是侯府規矩!”
家丁們剛要動手,沈清辭突然從人群里擠出來,低頭反對道:“大庭廣眾下打開不好吧?這要真從棺材爬出來,這讓小姐以后怎么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