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難道是有人故意擄走的?”
陳昭華湊過來,臉上的好奇變成了驚訝,“可擄這么多女子做什么?總不能是……”
她話沒說完,又不知說些什么,她畢竟是深閨的貴女,沒有見過那些齷齪,自然無法想出這是何等殘忍惡心的畫面。
陳彥青卻想起之前聽父親說過的邊境亂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溫子然點頭,語氣沉了幾分:“十有八九是人為。隴西水災過后,地方官員本就該全力安置流民、整頓治安,可如今連這么多女子失蹤都無人管,要么是地方官收了好處故意包庇,要么就是他們自身都牽扯其中,根本無心處理。”
他頓了頓,想起之前收到的簡報,他看過隴西府遞上去的公文,上面只字未提女子失蹤之事,顯然是官員不作為,甚至刻意隱瞞實情。
沈清辭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若真是人為擄走,這些女子恐怕兇多吉少。而且這么大的動靜,地方官卻視而不見,背后定然牽扯著不小的勢力。
馬車中的氛圍頓時有些沉重,無人說話。
馬車繼續在黃土坡間的道路上行駛,風卷著塵土拍打車簾,發出沙沙的聲響。
溫子然望著窗外越來越多的尋人啟事,這趟隴西之行,遠比他預想的還要兇險,而眼前的女子失蹤疑云,恐怕不過是隴西亂象的冰山一角。
馬車在隴西縣城外的驛站前停下,剛一落地,陳昭華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揉著發麻的腿抱怨:“可算到地方了,再坐下去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還以為來隴西會有多好玩,沒想到這一路都是在吃苦了。溫子然的馬車可真難坐,一點都不如她自己的馬車軟乎,那可是用上等貂皮鋪的椅子,坐著別提多舒服了。
陳彥青也看出姐姐疲憊了,上前給姐姐揉了揉肩膀,幫她放松些。
幾人都下車后,走到驛站門口,一個穿著灰布短打的小廝就懶洋洋地迎了上來,斜著眼掃過他們的衣著,語氣敷衍:“幾位是來干嘛的?要是住房,驛站房都住滿了,你們去別處看看吧。”
陳昭華剛想開口,聽到這話頓時皺起眉:“住滿了?這驛站不是專為過往官員設的嗎?我們一路過來也沒見著多少官車,怎么就住滿了?”
那小廝臉色一沉,語氣瞬間變得蠻橫:“我說住滿了就是住滿了!哪來這么多廢話?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兒擋道!”
陳昭華見狀,頓時炸了毛,上前一步就想跟小廝理論,“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敢攔路?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廝聞言,非但沒怕,反而嗤笑一聲:“這年頭冒充官爺的人多了去了!我看你們就是來騙住店的流民,再不走,我可要喊人把你們趕出去了!”
“你!”
陳昭華氣得臉都紅了,擼
起袖子就要跟小廝爭辯,沈清辭卻伸手攔住了她,語氣平靜:“昭華姐姐,我們此次來隴西是為了辦事,此行也沒有帶什么人馬,不宜太過張揚,免得打草驚蛇。既然驛站住滿了,我們去別處看看便是,不必與此人計較。”
“可他這態度也太過分了!”
陳昭華不服氣,“這分明是故意怠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