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5頁）

他的聲音淡漠而平靜，又好像帶著一種悔恨。

“你那最后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廷淵的麻木的表情逐漸開裂，變成悲慟。

面對這黑白照片上的人，他的心好像被緊緊的攫住。

剛剛被短暫封印的情緒，再次翻涌而出，從胸腔一路奔騰直至咽喉。

司廷淵不自抑的流出眼淚，心尖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小璃，我已經知道自己曾經的過錯，希望你能原諒。”

他看著燃燒的蠟燭，燭火搖曳，他的眼神也跟著燭火搖曳。

隨即他緊閉雙眼，捻動手里的佛珠，為她念佛誦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時之間不知今夕是何年。

“叮咚——”

一邊的手機振動不停，司廷淵睜眼只見天色漸亮。

他關掉手機里的鬧鐘，起身洗漱。

今日，是為江清璃送別的日子。

他清洗自己的身體，換上了干凈的衣物。

只是看著浴室里的自己，司廷淵一時有些恍惚。

這還是曾經的那個自己嗎？

瘦削的臉頰，凹陷的眼窩，一切都凸顯著他的萎靡不振。

似乎和這個房子一樣，毫無生機。

一切收拾完畢，他又去了江清璃的房間，收拾了一些她的遺物。

在海里打撈不到她的尸體，但四四方方的棺材里總要放些什么東西才行。

人，皆是講究一個入土為安。

希望放些她的東西，她也能在天上安心。

收拾好所有，司廷淵驅車趕往了西郊墓園。

昨夜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混著嗚咽的風，似乎是在為江清璃送行。

司廷淵一席黑色的大衣，莊嚴肅穆的站在墓前。

他身邊還站著烏壓壓的一群人，有江清璃的父母，還有他的同事。

所有人都紅著眼睛，忍不住落淚。

其中，江母的情緒最為激動，她幾乎是失聲痛哭。

不過半月的時間，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