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皇帝想收回青州,琢磨派往西北的人選時,蕭宴寧理所當然覺得應該是安王帶兵,而太子除了推薦安王還推薦了自己的老丈人。
太子有顧慮,他想要增加自己手中的籌碼,也需要平衡各方勢力。
安王在詔獄里估計也想明白了這些,所以蕭宴寧送他回詔獄時,安王把自己在西境設計蕭宴寧的事說了出來。
他用事實告訴蕭宴寧,不要相信自己的兄弟,哪怕是和他關系很好的自己都能算計他,別人也一樣。
算計就是算計,不分原因,不分事大事小。
那段時間蕭宴寧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要那個位置。
他不想有天自己被人陷害又或者落入某種處境,上位者一個疑心,他連為自己開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說來那對母子還是三哥救下的。”蕭宴寧收起心神,他望著瑞王直白詢問:“說到三哥,三哥現在還在詔獄呢。四哥,三哥入獄這事兒同你和五哥、六哥有關嗎?”
瑞王:“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三哥入獄,那是徐閣老的功勞。”
蕭宴寧:“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徐閣老腦子有問題。三嫂出自徐家,三哥府上出現龍袍,徐閣老真為三哥和自家女兒著想,偷偷告訴三嫂一聲,把龍袍燒了也好啊。就算不燒龍袍,徐家不想和三哥同流合污,那也該查證查證到底什么情況,不能聽信一面之詞。不過徐閣老的腦子長得和別人不一樣,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支持三哥就敢入宮向父皇舉報,也不怕父皇一個惱怒之下連他們徐家九族都一起誅了。”
說到這里,蕭宴寧停頓了下,他又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也許人家徐閣老就是有一片赤誠之心呢。”
很快他有否定掉自己的猜測:“也不一定,說不定這徐閣老是被人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只能棄女不顧。你們說呢?”
眾人:“……”好話壞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還讓別人說什么?
蔣太后這時被冷風吹得使勁兒干咳了幾聲,太子驟然病逝的消息,讓蔣太后心里憋悶的不行。她眼圈還在紅著,一臉難受,咳嗽聲吸引住眾人的視線時,她臉色難看,看向皇帝道:“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你們說的這些都是朝事,我不想聽,我乏了,我想去看看太子。”
她話音還沒落,蕭宴寧忙道:“祖母,戲剛開場,你怎么能走。朝事枯燥,那就說點家事。”
說罷這話,蕭宴寧看向康王:“二哥,你的伴讀徐什么晝,他可是出自徐家?他就沒和二哥提過徐閣老舉報三哥的事嗎?”
康王:“……”矛頭怎么指向他了。
康王被蕭宴寧看得有些緊張,他咳嗽了兩聲道:“他是徐家人,這些年他一直在外做官,我和他多年沒聯系了。不知道他知不知情。”
“這樣啊。”蕭宴寧臉上有些失望,康王那個伴讀學問一般,和康王關系也一般,為人很低調,低調到他都差點沒想起來這個人。不過這也和康王有關,這些年康王一半時間在朝,一半時間在家養病,大家對康王的印象就是病,病,病。
風一吹就倒,對比其他皇子來說,康王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樣,他們難得想起來,哪還會關注其他。
蕭宴寧看著康王又道:“二哥身體不好,一向不怎么和人來往,這些事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只是我還有一事想問一問,當年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奉父皇之命重審西北舊案,季侯爺認罪畫押之后在獄中自盡。那大理寺卿袁方古乃是二嫂的父親也是二哥你的老丈人,他就沒同二哥說過季侯爺自盡時有沒有什么疑點?”
“就沒什么有嫌疑的人同他說點什么?想那季侯爺明明一念之差害了西北數萬將士和主帥,就因自己有個兒子是駙馬,罪責又全擔于自身,他自盡之后,季家眾人不過得了流放之罪。比起溫家,季家這結果算是抽中上上簽了,做夢都得樂醒吧。季家那是死罪,重兵把守,三司會審,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不小心季侯爺就那么自盡了,他死心還挺堅決的。”
“不過季侯爺就沒想過,自己死后,萬一父皇不饒恕季家呢,那他不是白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康王娶妻在74章的中間提了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