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忍不住為柳揠辯解了兩句話,說柳揠為人老實本分,不愛越權。太子當場反駁,老實本分是一回事,坐在那個位置上不干實事是一回事。
同時太子還說慎王妃母族牽扯在科舉舞弊案中,皇帝還沒明文下旨解除慎王禁足之事,只不過礙于父子情深才讓放他出府,太子讓他好自為之,身為王爺不要再被所謂的親族連累。
慎王的臉當場就氣紅了,太子說的又是事實,他又不好反駁。
牽扯到科舉舞弊案中的還有瑞王和靜王,蕭宴寧甚至覺得太子當眾斥責柳揠就是在故意惹怒脾氣略火爆的慎王,然后把那番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直接用科舉舞弊案在朝堂克制瑞王他們。沒辦法,誰讓這三個皇子理虧,科舉舞弊涉及到的都是自家老丈人。
太子當眾把話挑明,也有一種今日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給你面子,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別怪他無情。
太子手段雖然凌厲了些,可誰敢說他這般行為有錯?
有情有理,何錯之有。
當然不是沒有人想到皇帝面前哭訴,但是他們每次入宮能不能見到皇帝是一說,再者即便是偶然見到了,皇帝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們奏稟之事皇帝能給什么指示,最后還是內(nèi)閣票擬,太子過目,司禮監(jiān)朱批。
要是皇帝沒有允準太子監(jiān)國,很多事只需要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出面,偏偏皇帝最后一道旨意就是讓太子監(jiān)國。
太子怎么可能老老實實讓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越過他處理朝政。
聽到蕭宴寧的話,秦貴妃打量了他一番:“你沒事就好。”她也不求別的,就求太子這個時候千萬不要看蕭宴寧不順眼,就蕭宴寧那脾氣,太子要是當眾罵他,她都不知道蕭宴寧能不能忍得住。
秦家姻親中也有兩個不大不小的官員被貶了,能被貶,總是有點小把柄被人抓到了。
秦追在朝堂上也沒為這兩人求情,這個時候,求情也沒用。
蕭宴寧笑了下,他看向秦貴妃:“孩兒又沒做錯什么,不會有事的。”
可東宮那幫子人現(xiàn)在就跟瘋狗一樣,看誰都不順眼,到處亂咬,秦貴妃擔心一個不小心火就燒到蕭宴寧身上。
不過見蕭宴寧自信滿滿,秦貴妃轉念又想,現(xiàn)在火燒到身上又能怎么樣,還能讓皇帝給蕭宴寧做主不成。
秦貴妃決定今天在佛堂多拜一個時辰,希望各路神仙保佑皇帝能早日康復。
是的,自打皇帝病了之后,秦貴妃就請了佛像在自己宮里,閑著沒事就去燒香拜拜。
蕭宴寧垂下眼,一直以來,他都一心向著皇帝向著太子。
現(xiàn)在他是幾個皇子中待遇最好的,他和以前一樣,朝堂上遇到看不慣的事時就開口,偶爾心情煩躁就隨便找個牙疼腳疼的理由不上朝。蕭宴寧心里清楚,現(xiàn)在太子不會也不敢動內(nèi)閣,更不會動秦追,秦追無事,秦家便無礙。
這種時候,急是最沒用的東西。有些事慌根本沒用,需要耐下心耐著性子。
更何況,需要慌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
太子在朝堂上不斷擠兌著幾個兄弟的生存空間,就連一向因身體不好的康王都被御史給彈劾過。
雖是御史開口,但誰都知道是太子的意思,現(xiàn)在有些御史就是太子的嘴替,有些話,太子不好開口,那些御史就會代勞。
康王面對彈劾的只能苦笑。
宮里裴德妃她們因擔心皇帝找到了蔣太后,逼迫了皇后一把,朝堂上太子便朝康王他們發(fā)難。
有時候想找一個人的把柄太容易,好比靜王、瑞王和慎王關系好,三人要是聚在一起喝酒,御史就會彈劾,說皇帝在病中,他們身為皇子卻還有心情飲酒作樂,實在是不孝。
哪怕瑞王身在孝期沒有喝酒,御史也能彈劾他孝期談笑不夠穩(wěn)重。
康王身體不好,時常需要名貴藥材,御史就說康王這身子骨比皇帝還貴重,弄得康王吃個藥都得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