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在信里寫太多東西,所以只能次次寫平安。
他也不能讓秦家幫自己送信,因為會有御史彈劾秦家和邊境將領勾結之嫌。
蕭宴寧那段時間只恨自己年齡太小。
他恨不得自己能一夜長大,這樣他就有自己的王府,想要避開他人耳目寫一封到邊關的信就會好很多。
那年在邊境看到身上滿是戾氣的梁靖,蕭宴寧就后悔了。
他不該讓梁靖來邊關,他該攔著。
那時,他沒說。
現在,他更后悔了。
如果梁靖一直在他身邊,他絕不會讓人有機會動梁靖。
幸好,現在也不晚。
一切都來得及。
***
馬車停下時,梁靖吸了吸泛紅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蕭宴寧懷里退開。
蕭宴寧伸手在他眼角抹了抹,把暖爐放在他手上,又給他攏好披風:“你身上有傷,外面冷,別凍著了。”
古代醫療條件就這樣,有傷的身體還是避免發燒的好。
梁靖心想,自己哪里就這么嬌氣了。
不過暖爐是蕭宴寧特意準備的,披風是蕭宴寧常用的,挺好。
走出馬車,梁靖才發現蕭宴寧沒送他回梁家,而是直接帶他回了福王府。
梁靖:“宴寧哥哥,這不合規矩。”安王剛以謀逆被抓,蕭晏寧公然把他帶回王府,怕是要落人口實。
蕭宴寧拉著他往前走:“什么不合規矩。我去接你之前就已稟告了父皇,讓你在福王府養傷。”
梁靖驚疑:“皇上同意了?”
蕭晏寧:“那倒沒有。”
皇帝不但沒同意,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他腦子有病。
安王出事后,別的皇子和手握軍權的將領能離多遠離多遠。蕭宴寧倒好,還要把人帶回家,生怕御史找不到彈劾的把柄。
“放心,我也去了梁家,和你母親說了此事。”蕭宴寧又道。
梁靖:“……那我母親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