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流轉不過一瞬間,蕭宴寧身后的宮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蕭宴寧又上前幾步,臉上略帶幾分好奇和打量:“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打他一個人?”
他只是個孩子,說話間聲音里帶著孩子特有的孩子氣和稚嫩。
皇宮很大,住在里面的人很多。
宮里的主子多,宮里服侍主子的宮女、太監更多。
蕭宴寧自然不認識這幾個冷不丁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太監,這幾個太監沒見過也不大認識他。只是不認識歸不認識,宮里的主子他們也不是每個都見過,但性格特征略略都有耳聞。
宮里有幾個年歲不大的主子,就一個。
宮里年紀不大又備受寵愛的主子是誰呢,應該就是眼前這個。
當然,也有帶孩子入宮拜見貴人的,只是再一打量,只見眼前的小人白白嫩嫩,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模樣頗為可愛。
他穿著交領窄袍,脖子上是小金元寶做成的項圈,金元寶在陽光照耀下金光閃閃,繡著吉祥如意的皂靴向前移動,腰間金絲銀線編就的蹀躞帶上懸著的羊脂玉和青玉蟒紋禁步相互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幾個欺負人的太監一看蕭宴寧年歲和穿著,眼前一黑,心里暗叫一聲壞了。
這時蕭宴寧身后的隨侍太監硯喜上前冷聲呵斥一聲:“七皇子面前還敢放肆,不要命了。”
一聲七皇子坐實了蕭晏寧的身份,幾個太監撲騰一聲跪在地上行禮,被打的小太監也從地上爬起來跪下行禮。
小太監額頭和嘴角都有血絲,腿應該受了很重的傷,因為他跪下時忍不住咧了咧嘴,手還不自覺地揉了揉腿。雖然動作很快很輕微,但又怎么能逃過蕭宴寧的眼睛。
畢竟他可是有著成年人的靈魂。
蕭宴寧歪了歪頭:“你們還沒有回答我呢?”
歪了一下后,他馬上又把頭擺正。
沒辦法,在皇帝和秦貴妃面前裝可愛裝慣了,不自覺地就會做出一些萌萌噠的動作。
幾個太監低著頭相互看了一眼,最前面的太監臉上泛起諂媚的笑:“回七皇子的話,奴才們是在同他耍著玩呢。”說罷他看向小太監笑盈盈地問:“明雀,你說是不是?”
明雀咬牙沒吭聲,太監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硯喜看了渾身是傷又臟兮兮的明雀一眼,張口想說什么,但他看了看蕭宴寧,又沒敢多話。
蕭宴寧小不懂事,但他出門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會有人詳細告知秦貴妃。他若是開口,怕被人安上欺主子年幼的罪名。
蕭宴寧眼中滿是不解和納悶:“那為什么不讓他打你們呢?”
語氣里全是誠懇,沒有半分真情實感。
幾個年長的太監被問得傻了眼,他們怎么說,難道要說他們就是故意在欺負人。
看到幾人呆愣在那里,硯喜怒聲道:“你們想欺七皇子年幼,我看你們不但瞎了狗眼,心也被豬油蒙了。此事我定會稟告給貴妃娘娘,好好治一治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老潑皮。”
幾個太監忙求饒:“奴才不敢。”對著蕭宴寧砰砰磕頭,磕了幾下,反應過來了,蕭宴寧是個孩子,孩子懂什么,話還得其他人說,于是又對著硯喜磕。
蕭宴寧是個孩子,還是個不怎么聰明的孩子,于是他看向硯喜懵懵懂懂:“怎么辦?”他不懂如何處理,自然要找懂的人。
煙喜想了下輕聲哄道:“貴妃娘娘協理六宮,七皇子不如把此事稟告給貴妃娘娘,讓她來處理。”
蕭宴寧哦了聲點了點頭。
幾個太監還想說什么,被硯喜一個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