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對一個人有成見,就會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總之一句話,哪哪都不順眼。
慎王現在看太子就是這么個情況,想到太子,慎王那是抓心撓肺的不舒服。幸好,慎王這些天都在王府安安靜靜養(yǎng)傷,同太子沒怎么接觸,不然,指不定他會惹出什么事。
因為看太子不順眼,所以太子無論做什么,慎王都覺得別用有心。說得更過頭些,太子出個氣兒,他都覺得里面這氣息里藏了毒,想要毒死他。
靜王對太子也是滿心顧慮,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如今一看慎王對太子的態(tài)度,他頓時覺得自己那點心思在慎王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現在慎王就秉持一個原則,太子要做的,都不是好事,太子想做的,他們就該堅決反對。
靜王面上很是贊同慎王的想法,心里則道,他們怎么反對,用什么反對。真要說起來,太子在朝堂上做的哪件事出格了,人家關注火藥也關注煙花作,完全是在考慮蔣太后生辰上的事。
再者,御史都沒去彈劾,他們用什么反對,就用這些天毫無證據的猜測?
為了慎王的身心健康,靜王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對著一個受了傷又差點一命嗚呼的人,得說點好聽話哄著,慎王就算說天會塌下來,靜王都能面不改色地贊同。
慎王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既然刺客沒能刺死他,那誰也甭想炸死他。
靜王不想和慎王討論這些了,于是他轉移話題:“這次你能大難不死多虧了七弟,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我知道?!闭f到這事,慎王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七弟救了我一命,這事我早就想好了。蕭宴寧從小也沒個追求,就喜歡那些俗不可耐的金銀珠寶,就跟掉到了錢眼里似的。我想著吧,等我傷勢痊愈,就開私庫,讓他隨便挑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帶回去?!?/p>
靜王聽到這話,脫口而出:“你不怕他把你的私庫給霍霍完了?”要是別人可能礙于面子,隨便挑兩樣甚至不挑,要是蕭宴寧的話,靜王覺得他真不會顧及面子,說不定還會趕著馬車讓人一箱子一箱子往福王府拉。
慎王:“……”
慎王平安渡過危險期后,一直在考慮這事,還覺得自己這想法很不錯。他庫房里的寶貝多了去,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無價之寶。此刻聽聞靜王的提醒,慎王心下也有些不安,蕭宴寧慣會蹬鼻子上臉,萬一太過分,他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時別恩情沒還上,他們連兄弟都做不成。
看來,的確不是個好主意。
慎王心里這般想著,嘴上卻道:“他救了我的命,我的命難道還不如那些死物貴重嗎?讓他挑,隨便挑,我看他能把我的慎王府給搬空嗎?”
靜王:“……”
他最討厭和一些死鴨子嘴硬的人說話,看著就煩。
從慎王府出來后,靜王回了靜王府,深夜他又悄悄去了一趟瑞王府。
就太子這些天的舉動,說不擔心是假。
慎王腦子太空,和他商量不出個結果,遇事還得和瑞王討論。
果然,瑞王要比慎王冷靜的多,他道:“我覺得太子不一定在火藥上動手腳。”目標太大,除非太子想把所有人都給炸死,要不然總有活著,活著就能訴太子罪行。
太子現在監(jiān)國,跟真正的皇帝沒什么區(qū)別,他何苦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靜王猶豫了下沒開口。
瑞王望著隨風搖曳的蠟燭,突然開口道:“你說太子會不會有別的目的?”
靜王:“什么意思?”
瑞王皺著眉頭:“你不覺得太子最近有點急迫嗎?”太子所作所為就好像要一下子把他們這些皇子給一網打盡。
靜王忍不住道:“萬一太子的身體不行了呢?”
瑞王一愣,心里琢磨著這個可能,考慮到這個問題引起的后果,瑞王喃喃道:“就算真是這樣,一下子要對付我們幾個包括平王叔也不容易。太子如果真的身體不行了,想要早點登上那個位置,與其這么費心費力對付我們,倒不如對父皇下……”后面的話,他陡然吸了口涼氣兒,像是被誰用手掐住了脖子,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