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寧輕聲道:“天還冷著呢,看也得坐在馬車里看。”
在這件事上,他無法替梁靖做主,如果梁靖選擇直面痛苦,那他就陪著梁靖。
梁靖很聽話地跟著蕭宴寧上了馬車,福王府馬車的簾子就那么被打開,兩人坐在里面看著從宮里走出來的人。
百官陸陸續續而出。
梁靖親眼看著季選被于桑押送著前往詔獄,季選遠遠朝他們看過一眼,隨后又朝空蕩蕩的宮門處看了一眼,然后才跟著于桑一步一步離開。
梁靖也看到了義勇侯府的人。
義勇侯府的人由禁軍護送著回去,說是護送,也是看管。
如果日后被證明侯府清白,此事便不提,如果真被查到義勇侯府真的勾結外敵,那護送他們回去的禁軍就會成為抄家滅族之人。
季侯爺神色陰沉,一向冷冷清清如日如月的季洛清在頻頻失神。
季選在前面走著,季洛清看著他的背影,他和季選認識多年,他們常年形影不離。
季選可以為了他拼盡全力,他也可以為了季選不要命。
直到今日,季洛清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季選。
想到這里,季洛清閉了閉眼。
后面大公主和駙馬季洛河追了上來,季洛河想要跟上去,卻被大公主伸手給攔了下來。
大公主看向季家的目光充滿了擔憂,可她望著自己身邊的孩子,更是憂心忡忡。
季侯爺聽到動靜,遠遠地朝季洛河搖了搖頭,示意他和大公主暫時先回公主府。
季洛河不肯,他想要過去和季侯爺說話,卻被禁軍給擋了回去,如今身上有嫌疑的是義勇侯府的人,不是駙馬。
說得更直白些,義勇侯府真的有問題,季洛河說不定還能仗著駙馬的身份保全自己。
“侯爺,請。”禁軍在旁催促著。
季侯爺舉步離開時,目光和梁靖對上時,季侯爺微微一愣。
梁靖就坐在福王府的馬車里靜靜地看著他們,似乎想要把他們看透,又似乎只想看看他們的樣子,記住他們的模樣。
季侯爺錯開眼,義勇侯府的眾人在禁軍的護送下,很快離開了。
看著人離開,梁靖輕聲道:“宴寧哥哥,我們走吧。”
蕭宴寧還沒吭聲,硯喜就動手把簾子放了下來,然后趕著馬車離開。
從宮門而出的秦追看到這一幕,他愣在原地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