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寧騎馬而來,離開時也是騎馬。
翻身上馬時,他看著安王:“三哥,我走了。”
蕭宴和點了點頭:“路上小心些。”說罷這話,他又看向蕭宴寧身后的隨從侍衛沉聲道:“西境離京甚遠,這一路上務必護好福王安全。”
他常年在營中治軍,身上自帶威嚴,那些隨從侍衛被他一掃心下一驚,立刻回應:“是。”
蕭宴寧拉了拉韁繩,他的眼睛從眾人看過去,在梁靖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并不顯眼。
馬匹仰頭鳴叫,馬蹄在地上來回踱著,蕭宴寧收回視線,騎馬沖入冷風中,身后侍衛緊緊跟隨。
人影隨著馬蹄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蕭宴寧離開后,梁靖心里有些空蕩蕩的。
早就知道的結果,只是這些日子如夢一樣,陡然間夢醒了。
不知再見要到何時。
還未傷春悲秋,帳外傳來王運京的聲音,說是安王召他過去。
梁靖收拾好情緒立刻前去。
安王看到他笑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七弟走的匆忙,落下了些東西。我這里也沒地方放,就先放你那里吧。”
梁靖定眼一看是蕭宴寧昨晚還在披的披風。
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樣子,安王心下直搖頭,他這個七弟,明明就是想把東西留給梁靖,又不好隨便開口,愣是借著他的口把東西送出去了。
梁靖把披風帶回營帳時,除了歡喜,其他情緒都沒了。
以前靠著記憶他都能熬幾年,現在有了東西,日子肯定不如以前那么難熬。
想到這里,梁靖把臉埋到披風里。
如果不是在軍營而是在自己家里,他大概會在床上打幾個滾。
蕭宴寧來的時候急匆匆,恨不得一天就到。
走的時候也一樣。
都離開營地了,慢慢騰騰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快馬加鞭回去呢。
離京城越近,天越來越暖,等他們到達京城地界,已能看到桃杏盛開,垂柳嫩綠。
蕭宴寧看著京城熟悉的景致,不過是幾個月沒在京中,京城都顯得陌生起來。
“王爺可是累了?”見蕭宴寧拽著韁繩不動,硯喜上前詢問:“可要修整一會兒。”
“不用。”蕭宴寧淡淡道:“許久未見父皇和母妃,先入宮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