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蕭玨看著新皇,神色有點復雜還有點欣慰。
蕭宴寧知道皇帝不適應眼下的場合,于是上前恭聲道:“父皇可是累了,兒臣送你回宮?”
皇帝嗯了聲,緩緩起身,群臣恭送太上皇和皇帝。
新皇離開后,梁靖剛剛站起身,身邊就圍了一些人。
不只是他,還有秦追等人。
能站在朝堂上的官員都懂什么叫做趨利避害。
蕭宴寧為帝,梁靖、秦追這些人肯定會受重用,一些官員自然想和他們打好關系。
梁靖以前獨來獨往慣了,遇到這么些熱情的朝臣,差點沒繃著。
好在他不怎么愛說話,又喜歡冷著臉,很快就脫身了。
張笑等這些皇帝舊臣看到這一幕,心下五味雜陳。
一朝天子一朝臣。
秦追就不說了,身份貴不可言,而梁靖有從龍之功,是朝中新貴,自是有人巴結。
那廂皇帝這次回去并未坐轎輦,他慢慢走著,蕭宴寧在他身邊。
皇帝徐聲道:“景安宮已經收拾妥當了,朕過兩日就搬過去。”
蕭宴寧笑道:“兒臣入住東宮快一個月了,每每醒來還不是很習慣,父皇久居乾安宮,若搬去景安宮怕也不習慣。”
“不習慣慢慢習慣。”皇帝道:“你也一樣。”這話說的是彼此,也是自己的心境。
蕭宴寧:“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他這話說的十分誠心。
皇帝成了太上皇,心里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可他確確實實放權了。
若皇帝只想推蕭宴寧上位,自己仍以太上皇的身份在幕后掌權,那今晚舉行的慶典宴會,皇帝就會親自主持,而蕭宴寧則需要在旁陪同。
誰主誰次,一眼既知。
皇帝并沒有這個打算,都選擇退位了,那就退個干凈,在那里拉拉扯扯,日后弄得父子成仇,那還不如不退。
所以今晚宴請王公大臣、他國使節的這場慶典宴會,都由蕭宴寧自己出面,以示新朝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