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今日太子把他叫到東宮有問題,他都預想過這些,可他還是去了。
蕭宴寧去東宮時,太子讓身邊所有人都退了下來。
當時太子臉色蒼白,他招呼蕭宴寧坐下,親自為蕭宴寧斟茶:“七弟,嘗嘗東宮的茶和你府上的有什么不同?!?/p>
蕭宴寧從善如流地端起茶杯喝了兩口,他道:“太子哥哥,我喝不出來,覺得都一樣?!鄙截i吃不了細糠,說的就是他。
太子笑了:“本來也是尋常茶葉,茶水一般。只是來這東宮的人,除了七弟你,所有人都說這是上上等的好茶,夸贊它世間僅有?!?/p>
蕭宴寧:“他們說的不是茶,而是太子哥哥你世間僅有?!?/p>
太子因他的話詫異,然后太子笑了。
巴結太子的人不是沒有,會說好聽話的也大把存在,但這世上也就只有蕭宴寧把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太子也喝了一口茶,心理作用下,竟然覺得這茶比以前要好喝的多。
太子喝了半杯茶,他嘆了口氣,像是留念又像是惋惜。
他看著蕭宴寧道:“七弟,孤求你一件事?!?/p>
蕭宴寧心下一沉,腦海里只有一句話,終于來了。
他很想站起身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演戲嘛,他最是拿手。
然而,最終,他只是呆坐在那里,愣怔怔地看著太子,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太子以為他被嚇到了,于是道:“七弟莫怕,我無人可托,只想到了七弟?!?/p>
蕭宴寧很想笑問什么事,然而他只是木著表情道:“什么事?”
太子看向他:“七弟,若蕭珩年幼登基,你可愿意輔佐他,在他成年之前攝理朝政?”
心里雖然早就對此有所猜測,但真正聽到這話時,蕭宴寧還是忍不住跳了起來。
就好比剛才他知道入東宮可能入了陷阱,他還是來了。
太子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開口說:“蕭珩如果真坐上那個位置,他年幼不知事,恐受外戚脅迫。如果有七弟輔佐他,孤就放心了。”
蕭宴寧站在那里沒有說話,聽到了宮里傳來象征著吉時的鐘聲,太子笑道:“你看這宮里的人都喜歡唱戲,所有人都是,就是不知道這戲誰會唱到最后?!?/p>
太子說這話時在笑,那是很愉快地笑。
太子問蕭宴寧:“七弟,你知道這世上什么最痛苦嗎?”
不等蕭宴寧回答,他冷聲道:“生死不能最為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