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隨著蕭宴寧去安王府時有點激動也有點惶恐,他對安王打心底崇拜。他也希望安王看到自己的決心,他上戰場是為了殺敵是為了報仇,而不是躲在眾人身上當個伙頭兵。
蕭宴寧和梁靖被安王府的下人帶到了練武場,他們到的時候蕭宴和正在耍長槍。
蕭宴和天生力氣大,耍起長槍來毫不費力,長槍在他手中就像活了過來一樣,槍影如同天上的游龍,自在又隨意。
蕭宴和手中的玄鐵鑄造成的槍頭垂地三寸,細碎紅纓被陽光染成了刺眼的紅。突然蕭宴和舉槍轉了方向,只見鐵槍頭直直朝三丈外的木人樁刺去,槍尖穿透了木人樁的心口,木屑炸裂的聲音驚飛了歇息在廊檐處的飛鳥。
槍桿子就著力道彎了起來,然后蕭宴和又把槍桿子捋直,直接把槍頭從木人樁身上拔了出來,插在了地上。
槍頭上方的紅纓隨著白蠟桿嗡嗡作響顫動,如同四散的血絲飄揚了起來,又緩緩垂落。
蕭宴和抬頭看向蕭宴寧和梁靖時,眼神冷然,他隨手在武器架上又抽了一把長槍扔給梁靖:“你來。”
梁靖一臉欣喜地接住,他看了看手里的長槍,眼神一凜,耍了起來。
安王擦了擦手走到蕭宴寧面前,兩人默默看著梁靖。
“基本功扎實。”蕭宴和評價道。
蕭宴寧點了點頭:“數年如一日,未敢放松過。”
蕭宴和看著他突然笑了,自己明明還沒長大卻把另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當做孩子看。
槍從梁靖手里被同樣插入地面時,安王妃徐錦繡來了。
看到這場面,安王妃瞪了蕭宴和一眼:“七弟和梁小公子難得上門,你不把人帶到廳里好好招待,反而讓他們在這里看你耍大刀,你這哪有一點當哥哥的樣子。”
蕭宴和看到安王妃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起來,眼中浮起笑意,他拱手俯拜:“王妃說的是。”
安王妃忍了又忍,嘴角的笑意還是沒忍住,她抿嘴輕笑:“堂堂王爺,怎么跟個潑皮無賴一般。”
蕭宴寧:“……”在他這個兩輩子單身狗面前殺狗不好吧。
京城誰不知道安王和安王妃感情是出了名的好,他這個三哥在安王妃面前不像是個殺伐決絕的將軍,倒像是話本里溫柔多情到可折腰的書生呢。
梁靖一心慕強,加上年紀太小,這些年一心練武,只想著哪天能和蕭宴和打上一場,并未受刺激。
“七弟、梁小公子這邊請。”蕭宴和道。
“多謝三嫂。”蕭宴寧苦著臉對著安王妃拜了拜道:“要不是您來了,三哥就要開始折磨我了。那長槍那么重,比我還高,讓我耍它肯定耍不動,它不耍我都是三嫂保佑。”
梁靖懵懂地跟著感謝:“多謝安王妃。”
安王妃被兩人逗樂了,蕭宴和那張在邊境歷經風沙仍舊清雋的臉上浮起一抹無奈,他哭笑不得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走吧。”
“你們先去前廳喝茶,我讓人準備些吃食。”安王妃說。
在吃這方面,蕭宴寧從來不讓人掃興,他道:“麻煩三嫂了。”
到了前廳,三人坐下,蕭宴和看著梁靖:“聽說你這次報名參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