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太子失蹤,宮里宮外氣氛都比較壓抑。
到了蔣太后生辰,好不容易熱鬧幾分,現在又熱鬧不起來了。
還是那群人,針對的還是同樣的人。
秦貴妃瞪大眼睛無措的模樣和蕭宴寧很像,都很無辜。
人臉上原本只能做出各種表情,可秦貴妃和蕭宴寧一樣,心中所想往往直接呈現在臉上。
都是極好的面相,看起來都很可憐。
聽著蔣太后的指責,秦貴妃立刻出列跪在地上,只是臉上卻寫滿了,我?說的是我嗎?真的是我?會不會搞錯了?
秦貴妃明顯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中,如果不是刻在骨子里的規矩束縛著,秦貴妃大概會指著自己向蔣太后確認是不是找錯人了。
秦貴妃當場辯解:“太后,皇上明察,臣妾身在后宮,不敢妄議國事。”
她是真沒有,她怎么可能在自己宮里討論這個。
就算她真有什么心思,她也會去秦太后宮里,把宮人全部清理出去,兩人私下里悄悄談論才是。她又不是瘋了,才會在自己宮里給人遞把柄,蔣太后這指責毫無道理,甚至可以說是故意為之。
自打蔣太后開口,皇帝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些許,聽到秦貴妃的話,他看向蔣太后:“太子之事涉及朝政,貴妃協理六宮可向來不過問朝政,母親是不是誤會了。”
蔣太后看著皇帝笑道:“我知道皇上和貴妃的感情好,我話還沒說完呢,皇上就不高興了。”她表情有些無奈,仿佛剛才對秦貴妃的發難只是一場錯覺。
一旁的秦太后輕笑一聲:“皇上公正嚴明,又怎么可能跟誰的感情好就幫誰說話。此事根源在于后宮不得干政。貴妃年輕是有點小性子,可自打入了宮她一向守宮規,本宮也不相信這話會從她口中說出來。”
“我秦氏滿門忠烈行事光明磊落,若有人想空口白牙往我們身上潑臟水,那便是找錯了對象。后宮本該是祥和之地,后宮足夠安穩,皇上在前朝才能安心處理國事。有人就見不得后宮安寧,就憑一張嘴,非要今兒一盆臟水往人頭上倒明一盆臟水往人身上潑,真當本宮是軟柿子,在這里使勁兒捏呢。”
說道后面秦太后嗤笑一聲,聲音雖輕卻刺耳的緊。
她臉上是毫不掩蓋的怒氣,從上次接風宴上周貴人借明雀的事朝秦貴妃發難,妄圖給秦貴妃扣上窺視帝行的名頭,這次蔣太后又借太子的事想扣屎盆子。
秦太后自覺已經足夠能忍了,沒想到越是隱忍越是有人蹬鼻子上臉。
四周寂靜,蕭宴寧在心里吶喊,秦太后威武、牛叉。
“不過是一場誤會,太后莫放在心上。”皇帝面向秦太后恭聲道:“若宮中有攪弄是非之輩,太后定要管教才好。”
看著皇帝,秦太后臉上的怒氣淡了幾分。
皇帝是皇帝,不管怎么當上的,如今這是事實,別人的面子她不給,皇帝的面子該給三分她都給七分。
軟硬兼施誰不會。
秦太后嘆息一聲:“皇上是知道的,我常年在佛前修心,不愛管太多事。何況中宮獎罰分明、貴妃也勉強能幫上點忙,后宮也算和諧安穩。今日既然說有證人,便請上來當眾說個清楚才是,若貴妃真這般胡鬧,我決不輕饒。”
她話音剛落,秦貴妃傾身上前急忙道:“太后,臣妾冤枉,臣妾是無辜的。”
秦太后冷著眉眼:“閉嘴。”
秦貴妃委委屈屈縮回了身體,不敢吭聲了。
眾人的目光看向蔣太后,蔣太后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無奈的樣子,她道:“秦家忠心耿耿人盡皆知,那些荒唐之言我也不信,只是想著給貴妃提個醒,免得她被身邊的小人陷害,沒想到太后這般生氣,反而顯得我多事了。”
蔣太后這顛倒黑白的功夫不錯啊,蕭宴寧吃了顆葡萄心想,三言兩語把自己撇清了不說,還順勢給秦太后安插了一個沒有肚量的名聲。
實話實說,蕭宴寧寧愿和人打一架也不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