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后悔當初只讓于桑嘗了嘗烙鐵的滋味。
詔獄的酷刑就該讓于桑嘗個遍才好。
期間,梁靖一聲不吭。
等包扎完,蕭宴寧詳細問了梁靖的身體情況。
張御醫說:“沒傷到骨都是皮外傷,梁將軍身強體壯,好好養養很快就沒事了。只是他內里虛,要好好調養調養。”
在邊境經常打仗,經常流血,不虛才怪。
蕭宴寧忙道:“張御醫只管開方子,藥材不用擔心。”
王府藥庫里有不少養生的好藥材,如果不夠用他就去宮里讓皇帝給他撥,再不然也可以從皇帝私庫里拿。
張御醫聽著他這財大氣粗的話,心下十分復雜。
只能說不愧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說出來的話底氣就足。
既然這樣,張御醫提筆開方子時也就沒有太客氣。
等張御醫走后,暖閣深處的藥吊子還在咕嘟咕嘟作響,剛剛換好藥包扎好傷口的梁靖就提出想要洗澡的要求。
冬季寒冷,又是大雪紛飛之天,蕭宴寧的住處取暖設施自然很完善,旁邊又有暖閣,洗澡洗頭倒也無妨,但他擔心梁靖的傷口碰到水萬一發炎了怎么辦。
于是蕭宴寧想也不想就否決了他的提議,梁靖的臉瞬間垮了,他道:“在詔獄呆這么些天,全身都是晦氣,好不容易出了詔獄,自然要把晦氣給洗去才能保以后的平安。”
“你身上有傷,洗澡肯定不行。”蕭宴寧說,不過看到梁靖皺著眉頭一副實在難以忍受的模樣,于是又改口道:“我讓人去問問張御醫。”
梁靖:“張御醫都走了一刻鐘,就不用問了。就洗洗頭,避開傷口擦擦身上。”
“走了也能追上問。”蕭宴寧握著他的手:“聽話。”
一句聽話,梁靖暈暈乎乎地同意了。
硯喜親自騎馬去追張御醫。
等硯喜氣喘吁吁地追上人時,把張御醫嚇了一跳,還以為蕭宴寧出事了呢。
沒想到硯喜一臉慎重地問他梁靖能不能沐浴之事。
張御醫:“……”
交代完,硯喜很鄭重地道謝。
等硯喜騎馬回去,張御醫坐回轎子里,心想,沒想到福王對梁靖這么用心。
有福王護著,梁家這個孩子日后應該能少受點苦了。
硯喜回來稟告張御醫的話,在不受涼的情況下,可以擦拭身體,傷口不能沾水。
梁靖本以為會是王府的下人給他洗頭擦拭后背,結果卻是蕭宴寧親自動手。
看他似有拒絕之意,蕭宴寧笑道:“怎么,怕我不行?”
梁靖:“不是……我就是,就是……”
“不好意思。”蕭宴寧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