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劉海心里嗷嗷叫,這可不興胡說啊。
他臉色扭曲,臉皮起著褶皺,紋路之深好似能夾死一只蚊子。劉海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但又無從下嘴,最后只能拉長聲音期期艾艾喊了聲:“皇上……”就把頭給扣在了地上。
聲音如泣如訴,讓皇帝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見劉海這樣,蕭宴寧不由地眨了眨,他看向皇帝求證道:“父皇,我說的不對嗎?劉海公公怎么在發抖?”
皇帝瞄了劉海一眼輕笑:“說得對極了,劉海在感激你的提醒。”
感激的在心里罵他祖宗八代吧,蕭宴寧心中幽幽想,臉上卻掛著大大的笑容:“劉海公公不用客氣。”
劉海硬是在扭曲的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明雀在被侍衛拖下時道:“皇上,奴才還有一事稟告。”
蕭宴寧聽他開口,心中一跳,立刻明白明雀想說什么。明雀應該是想把自己和前司禮監掌印隨恩的關系在眾人面前攤開,劉海和隨恩之間是司禮監的新舊掌權者,彼此間交接時難免有齟齬。
明雀和隨恩之間的關系就是個定時炸彈。
隨恩涉及先皇,想到先皇就想到了秦太后。若這個事解決不好,到時難免繼續生出是非。
就是不知道明雀今日出錯和劉海等人有沒有關系。
其實蕭宴寧剛才那些話也不算無的放矢。
劉海等人來自通州,他們的家人也在通州,通州是蔣太后和很多妃嬪的大本營,想動點手腳拿捏劉海這些人太方便了。
正所謂燈下黑,皇帝一直認為劉海等人從通州就跟著他了,定然忠心耿耿。群陸扒飼⑧巴捂依舞⑹
這倒也不假,但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劉海真被一些人捏著家人的命,那他稍微透露點皇帝身邊的消息也就很自然了。
蕭宴寧從來都是打蛇打七寸。
周貴人她們今日不來這么一出,他也不會主動給人找不痛快。
但周貴人開口了,還是在這種場合,這個時間點,蔣太后也逃脫不了干系。既然這樣,那干脆大家都站在太陽底下,看誰黑誰白。
明雀此時開口的時機把握的也正好,不管皇帝知不知道他和隨恩之間的關系,他自己開口交代了,就是在表明態度。
是個聰明人,在蕭宴寧用很無邪的語氣給皇帝做了提醒,他立刻開口,怪不得能這么快爬到內書房。
如今一個事實很快會擺在皇帝眼前,隨恩和秦太后有牽扯,那劉海和蔣太后也一樣。
皇帝防隨恩,那對劉海等人也得小心。
果然,如同蕭宴寧所料,明雀道:“皇上,奴才入宮時跟著的是前司禮監掌印隨恩,奴才身份卑微,不敢隱瞞。”
調到御前的人都會被調查身世,明雀本來不用說這話,但他說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調查出來。萬一日后有人拿著這件事做文章,還不如自己先抖露出來,也免得有人在借機生事。
聽到這話,皇帝挑眉笑了,眉眼英氣:“隨恩啊,怪不得有股聰明勁兒,原來是受了高人指點。”
明雀誠惶誠恐道:“奴才愚笨……”
“你的學問可比朕的七皇子都好,你要說自己愚笨,他成了什么。”皇帝爽朗大笑道。
蕭宴寧:“……”你們講話就講話,扯他干什么,他什么都沒干。
只是皇帝這么一表態,日后大抵會重用明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