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依舊捂著腦袋,說:
“是……是朱佳慧,就是開庭的時候,坐在左邊的那個女人。”
他只是一個文化程度不高的光棍漢,對于法院的各個職能部門、各個崗位職責也不清楚,但他記住那個女人桌子上的名字,還有她當時坐在哪個位置。
相信他這一提示,姜法官肯定知道是誰。
陳楚河聽了,覺得很陌生;姜秀菊卻眉頭一皺,顯然是認識的人。
“姜姐,什么人?”
姜秀菊嘆了口氣,喝一口酒,說:
“書記員,專門整理案件材料、記錄庭審過程的書記員,整個洗錢案,她都有參與,而且她是我自個挑選的,沒想到早就被人提前安排,算是我在法院里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的背叛,讓我很痛心,我那么信任她,跟她說了很多案件的推測以及計劃,怪不得,我的追查總是慢別人一步,我還以為是自己反應太遲鈍,原來我身邊出現了叛徒。”
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楚河也很無奈,看向王德發,問:
“朱佳慧怎么跟你說的?”
王德發拿起生蠔,嗦幾口,咽下去,說:
“她給我一萬塊,讓我捅姜法官幾刀,只要把姜法官弄住院就行。”
陳楚河直接無語,想給他一拳,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法?持刀行兇是要坐牢的,你就不怕?”
王德發一臉無所謂,說:
“我怕啥,毫無牽掛;還因為姜法官的判決,害得我少了一萬多塊錢,朱佳慧給我了,我替她辦點事而已。”
“辦點事而已?”
陳楚河很是無奈。
跟這種法盲聊天,能氣死人。
捅幾刀,可能會把人捅死,這可是天大的事,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感覺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事兒。
姜秀菊倒是很平靜,幾杯酒下肚,臉頰緋紅,目光打量著邋里邋遢的王德發,說:
“楚河,像他這種人,在社會上也算是少數,為了萬把塊錢就跟人拼命,也不怕坐牢,使用得當,也有可用之處。”
陳楚河有點會意,拉扯王德發的衣服,打量著他,說:
“老王,你要老婆不要?要的話,我幫你找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