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書記周志遠的出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連陳楚河也沒想到他會親自下來。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過來,目光掃視所有人,最終定格在陳楚河的身上:
“小陳啊,你為領導辦事,這是好事,可你這做法就不對了;咱們身為官員,那是人民的公仆,要以身作則,不可作奸犯科。”
“你們這么晚,兩男兩女在這里吃飯,難免會讓人誤會,特別是弟妹,在家里照顧兩個孩子,多不容易啊,我們要體諒女同志的艱辛。”
目光看向丁源輝老婆,一副關切下屬家屬的模樣,有種我會為你做主的姿態:
“丁局長,你的做法確實欠妥,談論工作,可在工作時間談,咱們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有什么不能在辦公室談的,非要來這里,你說是吧?”
丁源輝還能說什么,只能連連稱是。
他繼續說:“弟妹著急過來,連衣服鞋子都沒換,今晚,不管是不是冤枉你了,你都有錯,你覺得呢?”
“是,書記說的是,我有錯!”
丁源輝連連點頭。
他繼續說:“讓弟妹擔心,就是你的錯,至于你有沒有做了對不起弟妹的事,那就等紀委查出來之后再說;你既已承認一個錯,那自古以來,有錯就有罰,你先跟紀委回去,就在紀委待一個晚上,算是你讓弟妹擔心的懲罰,你覺得呢?”
面對縣委書記這巧舌如簧,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
幾乎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的理由。
丁源輝沒有任何的異議,連連點頭,想要說是。
卻有人站出來說話:
“周書記,我認為不妥。”
周志遠的眉頭微皺,身為縣委書記,鮮少有人敢反駁自己,特別是在這么多人的場合,就算是本地派的領頭人縣長陸致遠也會給自己三分薄面。
可今晚就是有了。
他轉頭看向旁邊,說:“哦?小陳,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陳楚河看著道貌岸然的他,說:
“書記,談論工作,不應刻板,只在辦公室談;我們正好肚子餓了,也可以在酒桌上談;我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妥。”
“丁局出來之前,應該跟嫂子有所交代吧?”
丁源輝點頭:“我說了要出來跟你吃飯,順便談談教育改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