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任莉辦公室。
穿著工裝的服務(wù)人員進(jìn)來給二人倒了茶水,然后就悄無聲息退了出去,很快,辦公室內(nèi)就剩下相對而坐的兩人。
李霖喝著茶,任莉像欣賞藝術(shù)品般,癡癡的看著李霖喝茶。
李霖放下茶杯看向任莉,任莉慌忙收回目光,擺出矜持笑臉。
李霖問她,“廠子效益如何?工人們的積極性怎么樣?”
任莉說,“效益趨于穩(wěn)定,工人工資和福利有保障,他們的積極性當(dāng)然很高。”
李霖點(diǎn)頭,她對任家做生意的能力還是很看好的,覺得如果任江海不是萌生退意,決定歸隱山林,要不了幾年,他家就能依靠棉紡廠,成為漢江排名前列的企業(yè)家。
任莉回到家就將今天李霖去工廠的消息告訴了任江海。
此時任江海專門的房間里盤腿打坐,面前燃著一根香,煙氣如同一條扭曲的小蛇,在他面前冉冉升起。
聽到李霖的名字,任江海緩緩睜開眼睛,思緒亂了一下,面前飄著的煙氣被他的氣息沖的四散開來。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女兒任莉,問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他說,“莉莉,你覺得李霖這個人怎么樣?”
任莉愣了一下,不明白任江海問這句話的含義,敷衍道,“很好啊,他是我們家的恩人,對我們家人很和善”
任江海卻嘆口氣說,“我說的不是這個,如果找對象,你覺得李霖怎么樣?”
“啊?”
任莉心如小鹿亂撞,一時亂了分寸,支支吾吾說,“我我沒想過呀。”
任江海平靜的說,“那你好好想想吧,反正在我的眼里,李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他背景神秘,靠山很硬,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一個農(nóng)民的孩子那么簡單。
如果他能成為我任家的女婿我們?nèi)渭揖筒挥锰幪幮⌒模瑩?dān)心飛來橫禍。”
說完這些話,任江海目光變的深邃,看著面前的墻壁,和裊裊升起的煙霧,陷入自我意識。
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就感覺眼睛都直了。
任莉輕咬著嘴唇,說,“爸,我理解你的心情。
可是現(xiàn)在陸家不是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嗎?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擔(dān)心些什么。”
任江海沒有看任莉,沒有說話,自顧自閉上眼睛,仿佛與世隔絕。
他心里想,一個陸家沒了,世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陸家,他們?yōu)檫_(dá)目的不擇手段,況且商場如戰(zhàn)場,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再得罪人呢?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過硬的靠山,免得重蹈覆轍,遭強(qiáng)權(quán)壓迫。
任莉見任江海不再說話,也不再強(qiáng)問,隨手關(guān)上門,便去了媽媽的臥室,想著陪行動不便的媽媽聊聊天,聊聊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