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西郊。
一處破舊的二層民宅里,昏黃的燈光在布滿灰塵與蛛網的空間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被這壓抑的黑暗吞噬。
王三一臉嬉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他手持一捆粗糙的繩索,大搖大擺地穿過四名手下,一步步走到了被捆綁在椅子上的任江海的面前。
王三猛地伸出手,一把將任江海嘴里的爛布給拽了出來,那動作粗暴至極,任江海的嘴角被扯得生疼。
王三咧著嘴笑道,“任總,本來昨天晚上就該送你上路的,但不知怎么地,這平陽城到處都是警察,跟瘋了似的,只能讓你再多活會兒了!
該說不說,你任總真不愧是百億大佬,才失蹤了幾個小時,全市的警察都出動了!
市里對你竟這么重視,嘖嘖,真令人驚訝!
可惜呀,出動再多人也沒用,你這條命我是要定了!”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民宅里回蕩,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囂張。
任江海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不動聲色地坐在那里,心中卻暗自思忖,既然市里已經知道自己被綁架,錢凌云他們一定會不遺余力地救自己,只要多拖延一段時間,說不定警察就找來了!
他此刻因為頭上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十分的虛弱,大喘了兩口氣,才攢足力氣小聲對王三說道,“這位老兄,你我無冤無仇咳咳咳你為什么要害我呢?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王三料到任江海會這么問,在他看來,面對一個將死之人,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
他咧嘴笑得愈發張狂,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說道,“任總,我就是做這個買賣的,有人出錢我出力,至于是誰想要你的命,嘿嘿,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不會連自己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吧?”
他是奉楚國安的命令來殺任江海的,所以篤定任江海必定是以前得罪過楚國安,才落得這般下場。
任江海假裝低頭沉思,半晌,緩緩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向王三,說道,“兄弟,我真不知道得罪了誰你讓我死個明白行不行?”
他這一招既是拖延時間,也是想套出背后主使的話。
不知為何,他心底總有個執念,很想從王三嘴里聽到“陸承澤”
的名字,以便于他做鬼再去找陸家人復仇!
哪料,王三笑了,那笑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刺耳。
他伸出手,在任江海臉頰上侮辱性地拍了拍,說,“你想套我話?對不起,我們有規矩,無論什么時候,都不透露雇主信息,哈哈哈你就去做個糊涂鬼好了!”
任江海眼中透著無奈與不甘,再次說道,“你不就為了錢嗎?他給你多少,我給你十倍!”
“哇!
十倍這么多?”
王三驚喜得瞪大了眼睛,扳著手指算了算,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筆巨款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但是!
他并沒有被這巨大的誘惑沖昏頭腦,很快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因為他深知,任江海的錢可不是那么好掙的,絕沒有雇主給的錢來得安全!
這背后的水太深,稍有不慎,自己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于是,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任總,我也很貪財,但是盜亦有道干我們這一行的,還是要講規矩,要不然以后就沒法在道上混了。
對不起了,你縱使給我一個億,也擋不住你今天要死的結局!”
說著,王三將手中的繩索纏繞一圈打個結,套在了任江海的脖子上,只要他用力拉拽活繩,不出三十秒就能把任江海活活勒死。
“任總,你放心去吧,我們會好好安葬你的,絕不會讓警察找到你的尸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