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年都有相當一部分當地干部子女參加招錄考試,考上之后通過關系分配到與教育無關的崗位。
以至于教育資源少量流失,許多鄉(xiāng)鎮(zhèn)不能夠按照原定計劃補充教師力量。
他身為教育局長,對于這種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的輕點這叫徇私舞弊,說嚴重點,這叫浪費國家資源!
他生怕李霖拿這件事收拾他,讓他落一個和胡志全一樣的下場。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向李霖坦白自已的錯誤,希望能夠得到李霖的諒解,別再追究他的責任。
楊雙平夾著公文包,走在有些空曠的樓道里,聽著自已腳步的回聲,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不斷敲擊著,充滿了不安和忐忑。
從胡志全這件事不難看出,李霖是個手腕極硬的領導,他看不慣的人和事,就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打掉。
想到這里,他不由對李霖心生敬畏,不知道以李霖的脾氣會不會輕易諒解自已,頓時,他對自已很不自信。
走到李霖辦公室門口,他抬起手猶豫了一下,心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心一橫,敲響了李霖的房門。
隨著李霖響亮的一聲“進來”
。
楊雙平連忙調整心態(tài),推門走了進去。
不等李霖招呼他,楊雙平就笑盈盈的掏出煙遞到李霖面前,恭敬的說,“李縣長,沒有打擾您吧?抽支煙吧”
李霖抬頭看到來人是楊雙平,表情平淡,拒絕他遞過來的煙,說,“我不抽煙,你坐吧。”
楊雙平這才恍然,懊惱拍了一下腦門,抱歉的說,“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忘了您不抽煙的下次我給您帶點茶葉,對了,前些天有個窯口的朋友給我送了一套自已燒制的茶具,到時候我一同給您送來,那器具燒的可漂亮了,您一定會喜歡的,呵呵呵”
看楊雙平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李霖笑了笑,說,“楊局,咱們以后打交道的時候多著呢,每次你來都給我?guī)Р枞~、茶具你那點工資夠用嗎?我看你呀,有事說事,就別這么客套了。”
說完,李霖也不看他,繼續(xù)埋頭梳理材料。
楊雙平臉上一陣尷尬,李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差沒明說你楊雙平是在拿著公家的錢做私情可恥!
楊雙平憨憨笑著,掩飾著自已內心的尷尬,退了兩步在沙發(fā)上坐下,見李霖沒有要跟他寒暄的意思,于是便從公文包中掏出那份招錄名單。
他笑的十分小心,說,“李縣長,我今天來是為了上次您提起的今年教師分配的事,這是今年的招錄名單,上面標注著他們的分配情況,請您過一下目,容我向您詳細解釋。”
聽到楊雙平說起公事,李霖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從容的接過她遞過來的名單,認真的看了一遍。
當看到第三行有個王姓教師被分配到了縣委組織部工作,李霖皺眉問道,“這個王老師是個什么情況,為什么跳過支教,直接分配到組織部?”
楊雙平不敢隱瞞,說道,“是這樣的這個王老師其實縣農業(yè)局王副局長家的閨女,今年剛大學畢業(yè),王局長找到我說他閨女自小身體不好,去偏遠鄉(xiāng)鎮(zhèn)恐怕水土不服,一開始他請求讓她閨女留在縣城教學,才教了三個月的學,不知他又托了什么關系,直接就把他閨女借調到縣委組織部了本來教師是不允許借調的,但是李縣長你也知道,縣委組織部的領導發(fā)話,我怎么敢不聽?所以就在這份借調函上簽了字”
李霖沒有立刻搭話,而是順著名單繼續(xù)往下看,誰知越看越心驚,今年這這幾十名新招錄的教師里,竟然有一小半留在了縣城上班
按規(guī)定至少下鄉(xiāng)支教三年才能回城任教的,現(xiàn)在下鄉(xiāng)的人數直接減少一半,那些鄉(xiāng)鎮(zhèn)教師資源得不到補充,教育質量怎么提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