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虛、惶恐和慌亂,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就在李霖的手接觸到門把手的那一瞬,楚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起身叫住李霖,“你等等!”
李霖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看向楚瑤,眼神冷冷的,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問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那表情無比冷漠,那聲音就像尖銳的冰錐,直直地刺進楚瑤的心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楚瑤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嘴唇顫抖著說道,“你先別走!
我們再聊聊!”
李霖冷笑一聲,那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說道,“我們還有什么可聊?”
楚瑤舔了舔自己干癟的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問道,“你剛說的都是真的?我爸他真的”
李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說道,“平陽的項目你就沒少做吧?大到道路兩旁的廣告位,小到社區的公示欄僅是平陽市一個地區,你一年就能在那里賺取幾千萬甚至上億我說的對嗎?你還想聽別的例子嗎?比如你和云嶺市、交通廳、教育廳做的交易?”
李霖只是將獲的碎片化的證據組合在一起,假裝掌握楚家一切秘密的樣子,試圖此次徹底瓦解楚瑤的心理防線。
然而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剝開了楚瑤試圖掩蓋的秘密
聽著李霖的陳述,楚瑤只感覺心如死灰。
她心里明白,若不是楚國安招供,李霖絕不可能知道得這么詳細。
事已至此,再抵賴又有什么用呢?
楚瑤自嘲般地笑了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苦澀和無奈,“呵都是他們為了巴結我爸,主動送上門的項目每年從平陽賺上億,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連一趟平陽都沒去過項目剛干完,財政局那些人就把錢如數打到我賬上現在我想起那些對著我和我爸阿諛奉承的嘴臉就惡心我以為有公司出面,有正規合同,這就不算是違法違紀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你真的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李霖凝視著楚瑤,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憤怒和痛心,若不是楚瑤這類企業將平陽財政掏空,平陽何至于走到瀕臨破產的地步?
他和錢凌云為了平陽的經濟發展,費盡千辛萬苦招商引資,安頓下崗職工,可彭宇濤之流為了自己的仕途,卻拿著地方財政的真金白銀,變著法地賄賂上級領導。
聯想到每年都有關系戶從平陽財政卷走巨款,李霖只覺得無比心痛,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
現在他很想對著楚國安、彭宇濤這類腐敗分子爆一句粗口——草泥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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