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任何動靜,梁仁重會,最后只會發現,江辰是干凈的,有問題的是你。”
“這話聽著怎么好像你也沒問題?”唐育龍微微瞇起眼睛:“你應該知道吧,我在這座城市,最想抓的就是你!”
曹成坤已經從唐育龍的雙眼里,感覺到了透骨的殺氣,卻依然非常平靜:“如果你有證據,我馬上跟你走,如果沒有……”
“怎么樣?”
“我給你講一點東西。”唐育龍猛地拉開窗簾。
這家酒店在高層建筑頂樓,透過包房落的大幅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風清四海平,燈火映霄明。”唐育龍也走了過來,很是感慨:“可惜有你這種隱患。”
“搜刮民脂民膏的慕宏偉,執法犯法的王景新,這些位高權重的不是隱患!”曹成坤不大的聲音,傳遍包房每一個角落:“我一混社會的,沒掌握半點公權力,倒能顛覆社稷了?”
“他們已經被處理了,而你仍逍遙法外。”
“逍遙法外的只有我一個?”曹成坤指了指頭頂:“現在上面那個姓梁的,我知道他的很多事,你該不會一點不了解吧?”
唐育龍語氣有些尷尬:“現在談的是你,不要轉移話題。”
“那就談我自己。”
“洗耳恭聽。”
“多年來,本地的惡性犯罪率,對比與其他大城市,始終處于低位。你以為靠著那些警察,日夜不停巡邏?”曹成坤指了指腳下,緩緩說:“軍功章有我的一半,是我給那些人立了規矩,不許販毒、不許調戲婦女,不許欺壓老人、兒童和殘疾人。在我來之前,這座城市沒那么太平,你去問歲數大點的計程車司機,太陽落山以后敢不敢跑郊外;再問一問某些高校,是不是曾經警告學生,尤其女生不許去某些地區。當年很多女生被保研,你應該知道為什么吧,還不是因為影響不好,案子又沒法偵破,只能往下壓嗎。”
唐育龍沒出聲,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販毒,應該重點談一下,很多人過慣太平日子,不了解有多么嚴重。你在西南的老同學老同事,這些年來殉職了多少,你比我更清楚。”曹成坤再次指了指腳下:“為什么這座城市沒有,因為我把那幫人擋在外面!”
唐育龍嘴角抽搐,片刻后說了一句:“這個……還是要記你一功。”
“你我年紀相仿,在相同的時代成長,卻又是兩個世界的人。”曹成坤拍了拍唐育龍的肩膀:“你父母是干部,從小家庭條件不錯,送去本地最好的學校,有了不錯的成績,才上了很好的大學。畢業后沒為找工作發愁,直接當警察,然后升職,一切順風順水。你當然會說,多年來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沒錯,這一點我也很欽佩。但你沒體驗過生活的絕望,比如,兒子說同學都穿耐克鞋,你兜里卻只有五十塊錢。大年三十的晚上,萬家燈火闔家團圓,你推著三輪車在街上賣烤紅薯,只為能給家里多賺一點錢……不,唐育龍,你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