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敏交代,有個叫張威的人,從境外走私來?!碧朴埢卮穑骸澳銘摵苁煜ぐ??”
江辰反問:“我為什么熟悉?”
“因為張威是曹成坤的親信?!?/p>
“把張威抓來問就知道,我認不認識曹成坤?!?/p>
“張威已經移民國外?!?/p>
“那我幫不到你了?!苯綋u頭:“副省長孟慶超也是我老家的,同樣不知道我是誰,為什么我一定認識曹成坤?!?/p>
劉濤對這番談話有些莫名其妙,江辰和唐育龍哪來這么大火氣,不得不出來干涉:“江辰你先去忙吧,我有事要跟育龍局長談。”
等到江辰離開。
唐育龍直截了當問:“江辰的問題你準備什么時候處理?”
“你當年做刑警,有次要去太陽島圍捕逃犯,本來應該親自帶隊……”劉濤看著唐育龍,緩緩說了起來:“當時你面臨孩子升學,正忙著到處找關系,心思不在工作上,讓副職負責指揮。然而,逃犯練過多年散打,并且攜帶獵槍,利用狹小空間瘋狂反抗。偏偏沖在一線的民警,又沒太多經驗,最后兩人犧牲、一名重傷,其中兩個還是你的徒弟……你因為工作失誤背上處分,之后幾年影響了晉升,有這事兒吧。”
唐育龍猛然打了一個哆嗦:“你……怎么知道的?”
“我們一直以來做的事,影響本地整個體制,我必須有足夠了解,才能跟你合作?!眲现L音問:“你拿過全國公安系統比武冠軍,如果當時親自帶隊,完全有機會順利制服逃犯,你后悔過嗎?”
“我當然后悔?!碧朴堁劬δ:耍骸叭绻艺3銮?,沒去請教育部門領導吃飯,兩個兄弟不會死!后來不管什么工作,我都親力親為,不怕被處分,怕良心過不去!這些年,偶爾午夜夢回,我還能看到一張張笑臉,問有沒有機會立功、能不能提職!”
“孩子升學是大事,當家長的當然要重視,你也不知道逃犯這么勇武?!?/p>
唐育龍苦笑看著劉濤:“我確實有過不堪的歷史,你想用這個理由,給江辰撇清責任?”
“我想說的是,我們經常誤以為,走過的路開滿鮮花,真正回望過去卻會發現,犯過很多很多錯誤。每個人都無法保證,每次選擇都是正確的……”劉濤拍了拍唐育龍的肩膀:“所以,不要總是責怪當初的自己,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也很迷茫?!?/p>
“聽君一席話,解開我多年的心結……”唐育龍低下頭,用不經意的動作,擦拭了一下眼角,隨后半開玩笑的問:“劉濤市長你也有黑料嗎?”
劉濤沒回答,只是笑道:“你可以回去了?!?/p>
同一時間在另外一邊。
燕際茂寢食難安,夜不能寐,想保蒲偉峰又保不住,便把怒氣傾瀉到辛志家身上:“我一直以為你挺有能力,才扶你上馬,沒想到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么點事都擺不平!”
“已經不是小事,視頻和照片全網總點擊量過億,甚至傳到境外,影響非常惡劣。上午,中央紀委向省紀委發來問詢,責令說明情況?!毙林炯液莒骸罢旅黠@受人操縱,你繼續責怪我也沒用,還不如查清幕后到底是誰?!?/p>
“我讓人查了110報警記錄,是從江辰手機打出去的,此前還聯系過李靜敏?!毖嚯H茂冷笑:“江辰知道李靜敏有槍,先打電話叫到市政府,再報警讓警察去查,一個完美的圈套?!?/p>
“李靜敏為人目高于頂,按說不會把科級干部放眼里,怎么江辰就隨叫隨到?”
“肯定利用了李靜敏的某種心理。”燕際茂嘆氣:“江辰剛出現面前時,我只當做跑腿的小人物,結果被打臉了,這叫什么,后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
“李靜敏在里面……會不會說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