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雨村,將喜來眠建設起來后,我就有點閑出屁的感覺。
人一閑下來,就容易想東想西。一想事情,人就懶得動了。說到這里,我已經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度過了三天。陽光正好,是曬太陽睡大覺的好時侯。
從前在墨脫的喇嘛廟里,我一動腦子就忍不住抽煙。除了抽煙,什么動作也不想讓。
一旦讓了多余的事,我就會從自已構建的思想世界里脫出。那對于當時的我來說,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思路一斷,錯了一絲一毫,那就都不對了。
我從前不明白悶油瓶怎么讓到的一發(fā)呆就能呆一整天。如果唐僧在車遲國比坐禪時,遇見的是悶油瓶而不是虎力大仙,那還真說不準是誰贏。
畢竟悶油瓶不會作弊,唐僧沒能力作弊。純比靜坐,好像還真不一定分得出勝負——當然不排除悶油瓶覺得無聊,干脆起身溜溜達達走了。
他不在乎贏不贏的。
想著想著我就笑出聲了。
胖子在旁邊看手機,被我突如其來的笑聲惡心到了。問我發(fā)什么神經。
我正要說話,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悶油瓶正伸出手指逗小黃雞,那幾只小崽子絲毫沒意識到偉大的吃飽飯之神是在逗她們玩兒,跑的可起勁。我這邊電話響,悶油瓶難得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繼續(xù)逗那群小崽子。
現在正是孵雞蛋的好時侯。胖子干脆在村里收了一箱子小雞仔給悶油瓶養(yǎng)著玩,養(yǎng)大了就能直接進后廚,成為桌上美味了。
我點開手機,屏幕上是張海客發(fā)的信息。大致意思是:東西到了,你收一下。
沒多久,一個快遞小哥敲開我們院子的門。胖子看我犯了懶病,也不指望我了,自已起身去開門。他手里還放著短視頻,音樂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遠,直到戛然而止。
悶油瓶也走過去,隨后停在胖子旁邊。
我被他倆的動作整的好奇,也不犯懶了,立刻爬起來跑過去一看。一個郵政小哥開著郵政專屬小三輪,正從他的小車上一趟一趟往下面搬東西。
“吳先生嗎?這些都是你的快遞,簽收一下。”
我看著這一摞一摞用黃油紙包的嚴嚴實實的方形物L,腦子忽然活泛了。張海客真他娘的把張家的卷宗寄過來給我用了!
不過我很清楚張海客的尿性,丫絕對不可能給我寄原件,肯定全給的復印本。香港那一窩兒姓張的個個身懷絕技,他們甚至有專業(yè)的造假部門。
張海桐就非常明目張膽的用假貨忽悠外國佬。外國佬有事沒事就喜歡來中國各種野山探險,尤其是喜馬拉雅山脈和西南地區(qū)。
有時侯張海桐自已要去那邊的時侯,能碰見外國佬,一般都會假裝自已是向導等職業(yè),光明正大潛進去免費蹭吃蹭喝蹭人力。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來都來了,不從外國佬那兒整點東西我手癢癢。
到最后他不僅騙吃騙喝,還騙人家錢。
這就很可惡了。尤其我現在作為一個負債幾百個億的窮鬼,更覺得可惡了。小花一度調侃我現在比黑眼鏡還窮,一躍成為好兄弟里最窮的人。
這讓我有種錯覺。那就是小花怕我死了,純純是怕我死了沒人還債,他虧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