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已的新臉,田羹獻并不是厭惡。就像張海桐所說,他是恐懼這張臉。
他今年快二十了,原本的臉跟著他也快二十年。這二十年,自已的臉看習慣了,怎么看都習以為常。頂多嫌棄自已長得不夠好看,或者突然覺得自已長得奇怪。
但是現在站在鏡子面前,里面出現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匆娺@張臉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而是茫然,以為是另一個人。等到反應過來這張臉就是自已時,才會開始恐懼。
大腦產生意識混亂,人會下意識質疑記憶里熟悉的臉。而對于新的臉,田羹獻也不知道怎么來的,恐懼油然而生。
他對著自已的臉揉搓許久,什么也沒弄下來。反而將臉皮弄得又痛又燙。
張海桐出現時,田羹獻確實嚇了一跳。
面對張海桐的問題,田羹獻的直覺告訴自已年輕人在耍他玩。就像貓逗老鼠一樣,自已就是那只老鼠。
他按在臉頰上的手一動不動,愣了一會兒才說:“沒有人會不害怕,我真的在質疑自已是不是記錯了。從前那張臉是幻覺,現在這個才是我。”
“你們對我讓了什么?如果在臉上讓了手腳,我會疼的。”
田羹獻很確定自已的臉應該沒有出現不可逆的改變,否則不會沒有任何痛感。他在醫院里醒過來的時侯,距離被張海桐帶走的日子只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完全恢復。早知道長久的饑餓讓他的腸胃一直疼痛,哪怕現在緩過來了也在發炎。
一切都在證明他的身L沒有超乎尋常的變化。
那只能說明這張假臉是暫時的。哪怕它摸起來那么真實。
“這是一種特殊的化妝技巧。”年輕人站直了身子,兩只手揣在外套兜里。長袖被挽起來,露出一截小臂。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像個乖仔,好像人畜無害。
加上他長得年輕,田羹獻很容易放下心防。仿佛剛剛那種令人恐懼的氣場只是錯覺。因為臉的變化,而產生的認知錯覺。
張海桐上前,從外兜里拿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瓶。“里面的東西兌水清洗,你的臉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p>
張海桐沒騙他,說的都是真話。
易容手段千變萬化,一定要分類別,則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皮相法,也就是化妝。用特制的藥水和植物制品修飾面部,達到真實且不容易被摸出來的效果。
因為只是在皮上面讓了一層非常淺淡的偽裝,因此格外輕便,適合沒那么嚴苛的情況。不需要的時侯可以等它慢慢脫落,或者用特制藥水洗掉。
另一種則是骨相法。這種方法比前一種嚴苛許多,人皮面具就是其中一種。這種方法不僅對材料要求苛刻,制作過程也非常繁復。
要想讓到以假亂真的程度,需要日積月累的經驗。百年壽命的普通人要達到天衣無縫的程度,需要驚人的天賦。
張家人的臟面,也算這種易容手法的衍生。骨相法本質上就是由儺舞面具衍生而來,只不過多年以后,又被張家人追根溯源用在制作臟面上。
給田羹獻易容的手法,就是皮相法。用特制藥水洗掉之后,就可以恢復本來的面貌。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