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玻璃碎了?!苯胫噶讼聫N房。
霍靖宇沒多說,脫下滴水的軍裝外套扔在椅背上,里面只穿著一件濕透的綠色襯衣。
他找來屋里備用的木板和工具,動作利落地開始加固窗口。
姜穗在一旁幫著遞東西。
風(fēng)雨聲中,兩人沉默地配合著。
很快,窗戶被臨時釘牢,不再灌風(fēng)漏雨。
屋外的風(fēng)暴勢頭也似乎漸漸弱了下去。
霍靖宇直起身,擦了把臉上的雨水,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姜穗移動的身影——她正拿著破布擦拭地上的水漬,動作利落,腳步沉穩(wěn)。
他眉頭驟然鎖緊,視線猛地釘在她的腳上。
“你的腳……能走了?”他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驚疑。
對比姜穗之前的扭傷嚴(yán)重,現(xiàn)在的姜穗不能說是毫無顛跛、簡直可以說是安然無恙,甚至痊愈?
姜穗動作一頓,心里飛快轉(zhuǎn)了幾個念頭,
她抬起頭,臉上適時地露出幾分被戳破的慌亂和羞赧,
纖細(xì)柔荑手指無措地絞著衣角,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難為情的嬌羞道:
“對、對不起,靖宇哥……我的腳……其實好得差不多了……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我就是……就是……”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迅速泛紅,眼底淚珠在眼眶打轉(zhuǎn),要掉不掉的樣子:
“我就是想……每天都還能有個理由見到你……哪怕只是讓你來看一眼傷……我怕腳好了,你就再也不來了……”
話語直白又笨拙,卻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
霍靖宇徹底愣住。
他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泛紅的臉頰邊,長睫毛上掛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珠,
燈光下,她的皮膚細(xì)膩得不可思議,眼睛像被水洗過的黑琉璃,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驚心動魄的清澈和委屈。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所有關(guān)于傷勢、關(guān)于欺騙的質(zhì)問都卡在了喉嚨里。
鬼使神差地,他低沉出聲,聲音有些啞:
“別動?!?/p>
姜穗抬起淚眼看他。
霍靖宇的目光像是被什么釘在了她的臉上,近乎失神地喃喃低語,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極其陌生又吸引他的東西:
“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