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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炸得驚天動地載黑煙滾滾，滿院子都是碎石木渣。

一片廢墟中，爬出個面如鍋底渾身破爛的玩意兒，頂著燒焦的頭發哎喲哎喲地嚷疼。

姜晏抱著小奶貓，目光麻術。

疼個屁。

怎么沒把你疼死。

問都不用問，姜晏就知道鐵定是程無榮關著門瞎鼓搗，勿結果把丹藥鼎給炸了。

至于為什么一個大夫會需要丹藥鼎……瞧瞧程無榮的衣袍打扮，傻子也能推斷出他和道門有些淵源。左右他煉藥制丹須得使用各種稀奇古怪的器具，姜晏不在乎手段，只注重結果，所以從未克扣程無榮的家伙什兒除了嚴格把控藥材來路，姜晏平時并不管束程無榮的私活。哪曉得這狗東西能鬧出天大的動靜。

“程無榮，你煉什么藥了？”姜晏嫌棄地拿腳尖踢這團黑炭，換得對方九曲十八彎的哀嚎，"蠢貨，你把爆竹扔鍋里啦"

“不是鍋。。。。那叫鼎。。。。。

黑漆漆的程無榮趴在碎石堆上，有氣無力地假哭，“在下只是想為娘子煉一劑美肌丹……本打算改改火勢，所謂精火出珍。。。。。。沒曾想會炸啊?！?/p>

他給鼎爐里扔了太多亂七八糟的石頭，轟隆隆地炸飛銅鼎掀開屋頂，人差點兒也沒了?；叵肽求@險一幕，程無榮竭力抱住姜晏的腳，開始哀嚎：，險些與娘子天人兩隔！”姜晏無動于衷，并將程無榮的臉踩在了腳下。院子里亂糟糟的需要收拾，她嫌味道嗆，

將奶貓崽子交給阿蘅，轉而出去透氣。走啊走的，望見涼亭里黃夫人摟著姜榮昌媚笑連連；改道去南邊，又撞見自家幾個兄長聚在一起推杯讓盞高談闊論。

一個個沒什么真才實學，倒挺愛顯擺自己公子對政局的那點兒拙見。

姜晏嘖了一聲，繼續亂逛，結果走到了北院附近。

離門老遠呢，勿忽聽得孟柳憤怒崩潰的斥罵：

“姜螢，你生來就是跟我討債的白眼狼！滾，滾出去！”

噼里啪啦瓷器砸碎的聲音中，姜三娘狼狽出門，朝姜晏看了一眼。眼圈紅紅的。

“三姊?！?/p>

姜晏問，“怎么吵架了？”

姜三娘沒有過來，只擺擺手，有些倉皇地離開。

姜晏對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短暫的寂靜過后，孟柳扶著老媽媽露面，伸手挽起散亂鬢發，沖姜晏擠出溫婉笑容。先前的憤怒幾乎不留痕跡，然而眼底積蘊的陰霾依舊沒有消散。

“晏晏過來了啊?！?/p>

孟柳輕聲道，“是想我了么？正好到擺飯的時候了，進來一起？”

姜晏腦子又沒壞，怎可能主動和孟柳同桌飲食。

她搖頭：“路過而已。夫人怎地與三姊生氣？”

孟柳咬牙，臉部表情扭曲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