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蕖捏女兒的臉,帶著她到外祖母面前問候。家里人多,各房妯娌半熟不熟,至于那一堆堂兄堂妹,更是分不清名字。姜晏叫人叫得口干,干脆捧著茶碗裝喝水,逃避寒暄。
結果沒一會兒有人來她面前,兜著手冷笑:“喲,聞夫人架子好大,瞧見表哥也不打招呼。”
姜晏抬頭,哦,孟陵。
她問:“你怎么在這里?對了,我已經不是聞夫人了,陵表哥消息真不靈通。”
孟陵表情僵硬一瞬。
“我來長安辦差半年了你問我?”咬咬牙槽,又道,“你的事兒我當然早就知道,所以才特意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哭著回來的。呵,姜錄事待人苛刻,想必聞子鳩受盡苦楚,忍無可忍才與你和離罷。”
姜晏:“……”
來了,來了,想要上手揍人的欲望它來了。
正值傍晚,家里開始擺飯,外祖母呼喚姜晏去花廳。她沖孟陵抬抬下巴:“有種晚飯后別跑。”
孟陵亦是掛著挑釁的神情,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誰跑誰是狗。”
姜晏發出了不屑的嘲笑聲。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飯,當真熱鬧非凡。姜晏倚著孟蕖,心里頭盤算了許多壞主意,打算讓孟陵倒霉。
這原本也是在江都養的習慣。每逢和孟陵杠上,兩人就卯足了勁兒使壞,戲弄對方。
誰狼狽誰算輸。
可惜想來想去都沒什么好主意。畢竟長安算孟陵的主場。
姜晏隔空望向孟陵。燈色黃昏,映著他俊朗倨傲的臉。孟氏多出美人,孟陵的樣貌自然也不錯,尤其脖頸很白,隱隱可見青色脈絡。她看著看著,突然想起多年前模糊的畫面;她從凌亂的床榻間爬起來,而旁邊的他肩頸全是紫紅的吻痕劃痕。凸出的喉結染著暗紅的口脂。
那是她動情時留下的親吻。
而那個位置,是他最敏感的地帶。只是咬著吸了一會兒……
他便無措茫然地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