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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是只母貓。按程無榮的說法，也就一歲左右。

姜晏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脫口而出：“是因為春天么？”

“或許。”

聞闕小心將花貍放在地上，轉(zhuǎn)而接過宿成玉帶來的文書，頷首道謝。

這花貍還要往他身上蹭，姜晏眼疾手快，趕過去一把撈進(jìn)懷里。

“時候不早了，聞某失陪。”

聞闕理了理松散的衣襟，客氣而疏離地結(jié)束了這場會面。臨別時，對姜晏說道：“既是發(fā)情，它最近會鬧騰一些，需得仔細(xì)照料。勿要放它隨意亂跑，若要找個小郎君，挑體格健壯的好些。”

給貓配種這事，由聞闕親口說出，莫名有種嚴(yán)肅莊重的感覺。

姜晏還是第一次聽人用“小郎君”形容交配用的公貓，她沒忍住，彎彎眼眸笑出聲來。這一笑，胸腔郁積的情緒似乎消散許多。

“聞相也養(yǎng)貓么？看起來很在行。”

宿成玉在旁，張嘴欲言，繼而沉默。

明眼人都瞧得清楚，聞闕未對姜晏沒大沒小的言行表露不滿。既如此，也輪不到宿成玉提醒阻攔。

“嗯。”

聞闕站在惜抱廳門口，半邊身子浸潤于燦爛日光。他身形挺拔，比宿成玉還要高些，看待姜晏難免帶著俯視的味道。

但這俯視并無傲慢。

像一只毛發(fā)蓬松脾性溫和的大貓，安靜地凝望活潑又焦躁的小崽子。

“是個不怎么愛動的小郎君。喜歡在梨樹上曬太陽。”

他如此描述自己豢養(yǎng)的愛寵。

姜晏記在心里，同宿成玉探望兄長走了過場，回去的路上，便一直摸著花貍的脊背想事情。渴望撫慰的貓兒喵喵地叫著，在她懷里亂拱亂蹭，被拍了屁股。

“別急。”

她說，“會給你找小郎君的。”

在侯府下車時，宿成玉想跟著進(jìn)門拜見清遠(yuǎn)侯。姜晏趕他走，他無奈笑笑，鄭重其事地行禮道謝。

“謝晏晏今日為我操勞。”

姜晏不耐煩聽這些，抱著貓要走，突然想起件事來：“懷哥哥，你屋里掛的字畫，還有裝花的陶瓶，都和聞相的惜抱廳很相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