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扭頭一看,哦,是太子。
相貌溫吞寡淡,身形有些發福的太子司瀾。
姜榮昌擁護太子,司瀾偶爾會來侯府,商議一些私密事務,或者閑話家常,籠絡籠絡關系。
小時候姜晏還挺喜歡和司瀾玩的,因為這人白白胖胖的,說話也慢,很像一只好脾氣的大貓。
但現在她看見他就煩。跟看瘟神似的。
喚了聲太子哥哥,隨便行個禮,就跑。
司瀾見怪不怪,還拿姜晏說的話打趣姜榮昌。清遠侯先后迎娶一對姐妹的事跡甚是出名,不在意這個的,便只當這事是有趣的樂子。也只有受到傷害的當事人,才會多年如一日憤恨惱怒,心氣難平。
姜晏憋著火回了西院,直接去見阿蟬。
阿蟬在狗窩里,拿鐵鏈吊著,身上全是鞭痕和棍傷。頭發蓬亂如枯草,腦袋垂著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
可他不會死。
受再多的傷,也有程無榮治傷吊命。
姜晏停在阿蟬面前。負責審訊的奴仆趕緊拎了一桶冷水潑過去,激得這少年瑟縮顫抖。
“醒了啊。”
姜晏拿帕子墊著手,抬起阿蟬的下巴。
她看到了一雙空洞疲憊的眼睛。
看啊看的,心里的火氣漸漸下去了。
“誒,你餓不餓呀?”姜晏笑起來,眼睛彎得像月牙兒,“想不想吃肉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