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晏還是查了一遍,確認情況,看看有沒有反應可疑的人。
季桓趁著休息捉了只雀兒,攏在袖子里,過來和阿蘅搭話:“五娘瞧哪個人不順眼?告訴我就行了嘛,何必鬧得大家戰戰兢兢,怪可憐的。”
阿蘅哪里敢接話。
季桓將撲騰的雀兒遞給車上的姜晏:“給你路上玩,開心點。”
姜晏冷著臉看他。從彎彎的桃花眼,到嫣紅的嘴唇。
“季哥哥有空捉鳥,不如做些正事。”她說,“這里少了個婢女,你不查么?”
少女的語氣很嚴肅,然而囿于嗓音細軟,聽著便顯得稚嫩又嬌氣,像小貓爪子踩著人的心臟。
季桓笑容變淺,手一松,掙扎的灰雀立即飛上高空。
“既是少了人,自然要查。”他很快恢復了散漫隨意的模樣,“五娘放心,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你說有什么事?
姜晏磨了磨牙,目光落在他腰上。季桓的腰瘦而窄,很是好看,還佩著一柄短刀。
“這個給我。”
她指著刀,“我要玩。”
季桓還真解了下來。
“刀劍無眼,要小心。”遞刀的時候,他的手指無意按住她的指尖,“五娘莫要割傷自己。”
姜晏劈手奪過短刀,沖季桓甜甜一笑:“我知道。”
她當然不會割傷自己。
犯事的婢女已經跑了,究竟誰設的局,一時查不清楚。車隊即將抵達洛陽,在事情暴露之前,姜晏決定殺死季桓。
——讓這件事變得死無對證。
***
靈凈寺,疏香院。
一男子身披道袍,衣袂飄飄有如仙人,大踏步進了東邊廂房,對里面執筆寫字的人調侃道:“今日屋檐蛛兒結網,原來是有好事情。殿下多年苦行,總算嘗了這陰陽歡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