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位任性的先生啊,非要立刻回家…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呢…”
轟
京一僵在原地。
腹…腹部受傷?!
原來自己剛才聞到的血腥味是他的,原來他那臉色蒼白不是因為累…
原來她遞過去蘿卜鮭魚時他額角滲出的冷汗不是因為菜太燙…
該死,自己為什么沒早一點發(fā)現(xiàn),還因為他不肯讓扶而退縮了…
他就這樣強撐著、一聲不吭地吃飯、回房…
懊悔和自責(zé)的情緒在她心口用力地刮蹭。
蝴蝶忍看著京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的臉色和緊咬的唇,眼底的了然更深了幾分。
她緩緩起身:“既然富岡先生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擾了,藥是敷料,要是有發(fā)燒跡象……”她聲音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措辭。
就在這時
“嘎!”
一聲短促而嘶啞的烏鴉啼叫聲突兀地響起。
一只通體漆黑、羽毛黯淡、甚至禿了一小塊頭頂?shù)睦线~烏鴉撲棱著翅膀,有些跌跌撞撞地停在了京一的肩膀上。尖銳的爪子勾破了她的衣料,老烏鴉焦躁地用喙啄了啄她的耳廓,用嘶啞刺耳的聲音反復(fù)叫嚷:
“嘎嘎嘎!義勇他不舒服。。。不舒服。。。嘎!難受!”
正是富岡義勇的鎹鴉寬三郎。
這兩天相處下來,京一已經(jīng)見識了這只忠誠但顯然年老、經(jīng)常前言不搭后語的烏鴉有多“不靠譜”
但它此刻對主人安危的焦慮卻是實實在在穿透所有糊涂的羽毛散發(fā)出來的。
蝴蝶忍看著這只亂叫的鎹鴉,唇角似乎抽動了一下,但嘴角的笑容弧度未變:“看來已經(jīng)有盡職的監(jiān)工了呢?那我就先告辭了。”她深深看了京一一眼,“谷口小姐…”
“交給我吧。”京一應(yīng)聲,聲音帶著點微顫和堅定。
她顧不上再送小忍,一把抓起桌上的藥包,另一只手將寬三郎從肩膀上擼下來塞進袖子里護著,快步?jīng)_向了主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