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的身體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地,他左手死死捂住腹部那個巨大的血洞,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大片土地,他的臉色慘白,呼吸微弱,但右手卻依舊死死握著那柄嵌入鬼脖頸的日輪刀,未曾松開,他的意識陷入了極度混亂的狀況,眼前的視野漸漸模糊不清。
煉獄杏壽郎知道,他這具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不過能支撐到打敗上弦二,保護住了車內的所有乘客,他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朦朧的視野中,煉獄杏壽郎仿佛看到了已故的母親在自己面前呼喚。
是…來接他的嗎?
母親……
而一旁的富岡義勇則是單膝跪地,用日輪刀勉強支撐著身體,劇烈地喘息著,胸口斷裂的肋骨傳來鉆心的劇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他冰藍色的眼眸死死盯著猗窩座倒下的無頭軀體,充滿了警惕和茫然。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炭治郎和伊之助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都是血跡,衣服破爛不堪,此時他兩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家能活下來,真的太不容易了。
京一艱難地用手肘支撐著身體,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牽動著左肩碎裂的骨頭和脖頸處火辣辣的疼痛,帶來一陣陣眩暈。
她看著倒下的猗窩座,看著重傷垂死的煉獄杏壽郎,看著癱倒在地的伙伴們…一股憂心瞬間淹沒了她內心。
不…還沒有結束啊…
就在這死寂蔓延的瞬間
“咳……咳咳……”京一強忍著劇痛,用嘶啞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大家…站…站起來啊…沒…沒有結束…啊…”
漪窩座他克服了斬首頭顱的弱點啊。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語
轟……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混亂的鬼氣,從猗窩座那倒下的無頭軀體中爆發出來。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下
猗窩座那失去了頭顱的軀體,竟如同提線木偶般,僵硬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脖頸斷口處蠕動的肉芽瘋狂滋生、纏繞,試圖重新凝聚出一顆頭顱。
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狠狠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怎…怎么會…?!”恐懼讓炭治郎幾乎無法呼吸,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握著日輪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為什么這個鬼他被砍斷了頭卻還沒有死?
伊之助野豬頭套下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那具站起來的無頭鬼軀,似乎被這超出理解的一幕徹底懵了。